当孤墓阳跨过朱红色的门栏时那雕花门窗也一瞬间的关上,厚实而精细的大门遮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屋内一下变得昏暗不少,好在那层纸窗可以隐隐透过一些微弱的光从而使人不是那么的不自然。
高高的铜质烛台坐立于正中央摆放的软塌的旁边。此时它孤零零的站在一处,即使身上的花纹在如何繁琐也不能减少它一份的孤独。绣着牡丹花纹的垫子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等这人来靠它,一边的软塌上各摆放了八个软垫,因为这样靠上去会很舒服,叫人毫无支撑杆的柔软是花情城的最爱。
孤墓阳踏着翠绿色的葡萄图样的毛毯走到了软塌上,他轻轻的将我放在了左边,我安逸的靠了上去,顿时之间身上出不来一点力气。我穿着鞋就收腿于软塌上,然后滚向软塌的最里面。心中感慨万千,世界上难道还有比此时更安逸的事情了么?
孤墓阳将我放下之后又走到软塌间伸手将摆放在中间的小桌子拿到了地上。那小桌子是我最喜欢的沉香木做成的。因的沉香木及其珍贵稀少所以这个小桌子也不算是很大,最多的时候也只能放上一花瓶,两茶杯和一叠糕点。虽然体积小但是那绝对精美的雕刻却弥补了这一缺憾,使这个小桌子精巧华美。桌子的表面是安雕,刻地是一幅月下梅花的景象。月下梅花林,红粉结满头。鬓上三尺霜,不负春华处。这桌子上刻地图案极为繁琐,但是摸上去却毫无凹凸之意。这就是暗雕的好处了。工匠们将图案雕刻完后在用墨汁将图案染一遍,然后在重复的抹上一种树脂,等到树脂上了五次之后表面就会平滑且一点都不损失树木的纹理和触感,反而还可以更好的保护桌子以免他被侵蚀腐烂或者划坏。做工如此精细的小桌世间仅此一张,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桌子是新婚的时候太后赏下来的。
孤墓阳毫不费力气的把桌子拿到了地上然后自己又翻身上塌。他坐在了右边全身也浸没于我的枕垫之中。他把鞋子随意的甩开然后放到了我腰间的地方。他虽然安逸的躺着但脸上没有一丝的享受感。孤墓阳毫无音调的说着朕给你这么好的屋子住你还舍得往外面瞎跑,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轻蔑的一笑,然后费力的看着孤墓阳皇上是不知道这肇毅殿里有多冷,空****的屋子连个人气都没有,要再多的物件又有何用?孤墓阳打趣的说到朕又不是穷的给不起碳,你叫人去多领几个炭盆不就得了我抬头仰望着屋顶心下不禁一酸那也烧不热乎阿。孤墓阳微微做起看着眼神有些痴呆的花情城,他向着花情城的方向挪去然后压着花情城的腿躺在了她的身侧,孤墓阳挑起身边人的墨发缠绕在指尖来回的玩弄你似乎和以前变了不少。成熟了,但不稳重。虽然感性了但也不那么爱笑了。我微微侧头看向孤墓阳,眼角有些发红的问皇上还记得臣妾刚来的模样?这话说的酸溜溜的连我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孤墓阳的手指滑向了我的脸边,他那冰凉的手永远也热乎不起来。?儿莫不是吃醋了?怎的今天跟吃了火药似的。我转头不再看孤墓阳的脸,直勾勾的盯着软塌后面的屏风。那屏风就像一堵墙一样遮挡住了所有。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屏风,它那么高,那么大,就像山崖一样永远也跨不过去。而且因为它的存在许多东西只能够悄然隐没。也许我和他的心之间就有这么一个屏风。虽然亲密但是他永远是那么慢不着调。我全力付出换来的不过是他随意的轻笑。现在我有些怀疑,他,爱我么?
孤墓阳的手指渐渐下滑来到了我的勃胫处,因为他的冰凉和挠人的触碰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然而他却不放过我手指继续运动,最后整只手抚上了我的下巴下方的脖子。他的手力渐渐加大。我感到有些难受。
?儿莫要怪朕。因为朕是朕。我也想要好好的爱你,想要每天早上一醒来就可以看见你。然后每天带你去出去玩,去做你喜欢的事情。我想要紧紧的抱住你然后昭告所有的人你是我的,哪个女人都不要靠过来。但是朕不能这么做。朕的羁绊和拘束太多,因为这个身份我必须笑脸相迎每一个女子。若是说的不好听一点那么朕就是一个小倌。这个皇宫就是我的笼子。我要讨好这里每一个女人然后叫他们的家人好好为我卖命。君主什么的不过是好听的说辞。每天陪不同的女人,而且那些女人我一个都不喜欢,那股恶心劲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快要忍不住了。朕不能每天都来看你,朕不能把对你的情谊都表现出来,因为那样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那些女人会不着痕迹的害死你。你已经伤得够重的了。朕不能让你再受伤了。孤墓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手上的力气也越来愈大。我被他掐的生疼,但是心里却心疼的不行。
他依旧不停的诉说着乔儿,不要怨我。你可不可以理解我一下,哪怕就一点点就好。。。。这时他手上的力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逐渐地他的手慢慢滑落离开了我的勃胫。
我转身看他发现他面目哀凉毫无精神,眼睛里流露的痛苦几乎要撕裂我的心,此时这个20岁的男人犹如一个小孩子一般蜷缩着身体狼狈的看着我。
心里闷闷的,也许是心疼他把。看到眼前的他我不禁以为这是错觉。往日的他要么无情冷血,要么调笑流氓,再不济也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而眼前这样脆弱的他简直令人心痛不已。这,是真正的他么?为了做好朕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本性。随着世间的推移心中久越发的寂寥。他那几近绝望的目光犹如石头般狠狠地,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我的心。从心脏开始流经全身的痛楚使我泪光满面。我靠近他,张开双臂将他的腰身紧紧的保住我的头深深的埋葬在他的怀里,我的耳朵清楚地听着他的心跳。
他也反身紧紧的将我拥在怀里。
我和他相拥着对方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我们几乎要将对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一般。我心下默默的出现了一个念头。我要永远的陪伴在这颗哀伤的心脏旁边,我会永远相信他,不论他做了什么。
屏风上的女子笑的满脸诡异,她注视着这对人儿。笑着,笑着,默默的笑着。几十年来她不曾改变。她只是修在屏风上的一个死物,但是却那么的真实。也许她曾经存在过,但是如今往事已如云烟。
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