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赶紧快步上前,将那病患给扶起来,匆匆地把了脉象,又对徐司业道:“胎儿不稳,要滑胎!”
“还在这儿胡言乱语!”
杜兴河伸手就要去抓楚瑾,徐司业却眼疾手快地将杜兴河挡在一旁:
“救人要紧!”
鹤翁暗戳戳地点了下头,也不管那么多,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等着楚瑾和徐司业救人。
杜兴河看向殷碧玉,殷碧玉手足无措。
“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方才我把过脉,没有任何异常啊。”
“胎儿不足二十天,你把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楚瑾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人全都哑然了。
不足二十天……
殷碧玉把不出来,楚瑾就行?
孰高孰低,已经分的清楚明白了。
楚瑾将那炼糊了的药丸塞到病患的嘴巴里面,又从锦囊里面取出银针来:“方才已经下过一剂药了,我要用银针让她的血流速度加快,否则这双重药在体内存留的时间久了,会伤身。”
徐司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楚瑾施针。
饶是那些在摇光院多年的师兄们在看到楚瑾扎针的时候,都觉得匪夷所思。
快准狠,这哪儿是新生啊。
天璇院的一众人连连点头,对吗,这才是扎针跟扎小人似得的楚师妹么!
司马肇用胳膊肘捅了下钱浩:“我看呀,你以后最好祈祷下自己不要受伤。”
“怎么?”
“万一摇光院派了楚师妹来给我们坐诊,你就死定了。”
想到那日,在无量山下,自己的所作所为,钱浩就无地自容。
额……
又被提及了伤心事。
“她不会来坐诊的。”曹猛倒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她不是摇光院的学生,又如何会来我们天璇院坐诊。”
钱浩愣了愣:“对哦!她现在是开阳院的!”
这话说完,他又有些沮丧了。
“嘿,你这人,避免楚师妹来给你诊断扎针,你沮丧个什么劲儿?”
“没什么,就是觉得,楚师妹其实手艺挺好的。”钱浩叹了口气,“我也是太冲动了些。”
“现在知道冲动了?”司马肇随意地看了一眼曹猛。
果然呀,钱浩就是个冲锋陷阵的,幕后玩家在那呢。
曹猛撇开眼睛,不去看司马肇。
他们都是一路人,何必将自己看的太清高。
台上的楚瑾已经完成了一轮施针,她额上大汗淋漓:“司业大人,孩子保不住。”
“一剂红花下去,要是保得住,那就是金刚不坏之身。”徐司业惋惜地摇摇头,“鹤翁,这病患您哪儿找的,她家里人呢?”
鹤翁道:“山脚下,也是巧,就那山下包子铺的小女儿,二十多天前,在回家的路上被山贼给……”
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了。
为什么方才这病患一直都不肯说自己怀孕了。
原来这孩子的来历……
“真是个笨蛋。”
楚瑾将针给收好了,才冷冷地说道:“命是自己的,何必折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