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回头看了一眼宁骁,看来,太后是要找他麻烦了。
不过宁骁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那脸上永远都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宁骁冲楚瑾点了下头,让她不用担心。
等楚瑾走远了,太后才厉声道:“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吗?”
“记得。”
“哀家看你是忘记了你姓宁,连我宁家子孙不得与南霜国人有任何牵扯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忘。”
“怎么搭上的?是不是去天域城送太妃的时候搭上的?”
“太后,您别说什么搭上不搭上,我是真的要娶她,也是必须要娶她。”
“不行!”
太后果断地拒绝:“哀家绝对不会答应。一会儿哀家就传懿旨,让礼部那边不许出公告,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待会儿哀家会让侯公公将楚瑾送出鹤城,你们就这样断了吧。倘若是因为楚瑾,你才想要下山插手凡尘俗事,既然没了这桩婚事,那你还是回菱?峰去,祭司的身份,哀家也会让皇上替你保留,日后,你仍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祭司,仍旧肩负着北荛的国运。”
“姑母……”
“你叫姑母也没用。”
这件事,她肯定是要反对的。
“你也不想想,你双亲是怎么死的!可都是死在和南霜国的战场上呀!你现在竟然要娶敌国的女子?”
“可这十几年来,南霜国和北荛国不是已经冰释前嫌了吗?南霜国的安宁郡主都能够和亲,成为先皇的妃嫔,为什么我就不能娶楚瑾。”
“哀家说不行就不行!楚瑾不仅仅是南霜国的人,还是锡郡国纪晓奎养出来的人,你还年轻,不知道纪晓奎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怕楚瑾是他养出来的细作,来咱们北荛,另有所图。”
“她没有另有所图,是我另有所图。”
“你图什么呀图?”
“凤凰命格。”
太后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颜色,她立刻挥了下衣袍:“全都下去。”
宁骁知道,这件事到底还是瞒不住的。
等所有人都撤了之后,宁骁才道:“正如太后所言,我一直都肩负着为国祚祈福的重责,此前去南霜国,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去寻凤凰命格之人,太后也知道,纪晓奎是什么人,无宝不落,他为什么要收养楚瑾,这一点,还有待商榷。”
“你确认过了?”
“无法确认。”
“为什么?”
“不瞒太后,我带楚瑾去过菱?峰了。”
“那石盘测不出来?”
“那石盘坏了。”
太后皱起眉来:“不可能!”
“起初,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菱?峰圣庙之中存放着的石盘,明明是鸾玉的母胎,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就坏了呢。当时我都还以为,我看守了那么久的东西,是假的,但后来,我发现,那石盘坚硬如铁,并不能够轻易摔碎。可就有那么一个人,轻轻一拿,石盘就粉碎了。”
当楚瑾刚刚将石盘弄碎的时候,他的确是很愤怒。
他在圣庙兢兢业业这些年,常年茹素、打坐,为国祚祈福,当一个无情无欲之人,可换来的却是守护一块假的玩意儿,换了谁也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