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爷爷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楚瑾额上的红心，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爷爷，您在想什么？”楚瑾很认真地又搓了搓自己的额头，一点儿痛的感觉都没有。
楚爷爷摇摇头：“没事。”
看来，藏不了多久了。
“我怎么觉得，您有事瞒着我呀？”楚瑾嘻嘻一笑，“您肯定是知道什么的。”
她的眼睛里面干干净净，一点儿被世间蒙尘的感觉都没有。
楚爷爷笑了笑：“到时候，该你知道的，你总归会知道，只是现在，你不必知道。”
“这么神秘？”
“不是神秘，是为你好。”
若是提前知道了，也不知道心性会不会发生变化。
他不想看到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孙女走向既定的命运，这一世，不管是不是天命难为，他都要凭一己之力撼动。
在所不惜。
楚瑾不知道楚爷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总归爷爷是不会害她的，也就不多问了。
在路上的时间，显得有些闷，除了和李陵沿路到处转悠，顺便砍砍价，吃点儿新奇的小吃，琢磨下做法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很快，就到了天域城外。
楚瑾掀开马车帘子，不过才短短时日，怎么竟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万一被人看到，会不会又生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楚瑾的心里有些不安在躁动。
“怎么了？”李陵察觉到了楚瑾的不安，温和地笑了笑：“是害怕你这男儿装扮见不得人？”
李陵温温柔柔地提及楚瑾此刻的男儿装扮，让楚瑾原本有些不安的心，也定了下来。
“见得人，怎么可能见不得人？”楚瑾不自主地摇晃着手里的折扇，一阵冷风就往她脖子里面灌，她又嫌弃地看了一眼扇子，“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要附庸风雅地摇扇子，不冷吗？”
李陵笑道：“不冷，还很爽。”
楚瑾嘴角抽了抽：“是，冷的很爽。”
说完，想当应景地打了个哆嗦。
李陵身上有霍诚筠的令牌，加上他又是辟雍学院的学士，入城的时候速度很快，也没有排队，根本就是特殊待遇。
就算是坐在马车里面，楚瑾都能够感受到外面那些人羡慕的目光。
刚刚入城没走多远，就有人立刻迎了上来。
“可是，李先生？”
楚瑾耳朵一动，这声音有些熟悉呢。
李陵掀开帘子，轻轻地点了下头：“本学士，辟雍学院天枢院李陵。”
借着帘子的空隙，楚瑾往外瞅了一眼，暗暗地艾玛了一声，外面那人，不是寻安又是谁。
楚瑾心虚地往李陵身后躲了躲，车外的寻安注意到了车里面的动静，心里有些疑惑，但没有问出口。
“主子说了，在朱雀大街上，为李先生辟了一处院子，不算大，但也是主子的一番心意。”寻安一边说，一边上了马车，不卑不亢地说道：“现在就由小的带李先生过去。”
“有劳了。”
李陵已经将帘子放下来了。
楚瑾这才悻悻地从李陵身后挪开，压低了声音：“吓死我了。”
李陵还在感受背后的余温，心里不免有几分失落：“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
“怕被人认出来。”
楚瑾压低了声音，“我认识他，他叫寻安，是霍诚筠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