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顾胤头也不抬，轻描淡写地问。
小团子挥起手臂，啪一下，打在他膝盖上。
给妈咪出气！
这一下打的，声音倒是挺响亮。
可惜力气太小，顾胤一点痛感都没有。
他慢条斯理地挑起眼帘，看了眼双手叉腰的小团子，又问了一遍，“怎么？”
“……”
小团子不说话，再次举起小手，双手齐上。
啪啪啪，连续打了他好几下。
打完了，气也顺了。
小团子仿佛觉得自己胜利了一般，得意地冷哼一声，又吧嗒吧嗒跑到沙发另一边，蹬着小短腿爬了上去，优雅地坐好。
顾胤莫名其妙。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难以揣摩的。
大概是觉得好玩吧。
云鹿再一次进了试衣间，几个店员一边帮助她脱下婚纱，换另一件，一边口吻无不羡慕地说：“云女士，您跟顾先生的感情真好啊！这也太恩爱了吧！”
“就是呀，顾先生可真宠您！方才我看您走过去的时候，他一看到您，眼睛都快转不动了！”
“肯定是被惊艳了吧？！”
云鹿被恭维得有些脸红，得体地笑了笑，“哪里。”
忽然，又有一名店员好奇地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云女士，方才抱着您喊妈咪的那个孩子，是您和顾先生的亲生儿子吗？”
这话一出，试衣间里忽然安静了一瞬。
云鹿一时没说话。
那店员原本也只是好奇地随口一问，并未多想，身边的同事却觉得不妥，偷偷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小声地说：“你问这个干吗？快别说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呀，怎么……”
店员本来还在嘀咕，话还没说完，忽然反应过来。
她问的这个话，从某方面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打听客人的隐私了！
皇后镇的婚纱客户每一个都非富即贵，店员的服务质量也相当高，其中最重要的一点要求，就是禁止讨论客人的私事，更不能擅自打听和泄露！
违者重罚！
想起这个，店员的冷汗一下子渗了出来，脸色发白，急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云女士，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一时多嘴了！”
云鹿笑了笑，“没关系。”
丞丞的身份对外一直是保密的，顾家从未公开。
但偏偏，丞丞的五官眉眼，又能一眼看得出来，与顾胤十分相似。
明摆着是亲生父子。
她和顾胤还没有结婚，身边却带着一个长相像极了顾胤的小孩。
也难怪……
这些店员会感到好奇了。
不过，她们也没有恶意，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云鹿倒没有怪她们多嘴，但对于丞丞的身份问题，她也不好越过顾胤去解释，所以，便什么也没说，笑笑当没听见了。
店员见她没有追究，心里已是松了一口气，哪里还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