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暖。
不，应该说是袁暖。
早在几个月前，她主动提出，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袁暖。
她今日跟随母亲一块前往昔日的茂王府。
云芙站在茂王府大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守卫，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是以这样的情形再次踏入。
“芙婶、傅暖姑娘。”
傅子茂帮着傅玉鄞做了很多亏心事，那天在宫中了结后，他的尸首一直停在大理寺的停尸房内。
他在外面养的三个妾室，早在得到风声前一天，就拿着茂王府所有值钱的东西，连夜逃走。
还是云芙念在两人夫妻一场。
带着女儿去了大理寺，领走了傅子茂的尸首。
他是罪臣，自然不能安葬在皇陵。
云芙便让人将他茂王府，准备在后院将他火花。
“江大人，有劳您费心了。”
“不碍事，火葬台都已经搭建好了，我领两位进去。”江云楚带着两人进门。
进去的一瞬间，云芙才发现，茂王府每间房屋都被上了封条，她好奇：“江大人，这房子以后是要全部封起来了吗？”
江云楚点头：“是，按照规矩是要全部封起来，不过听说这宅子是当年先帝赐给茂王爷的，皇上重孝，所以暂时让我们把房子封起来，等到合适的机会，再把房子翻修一下，赐给有用之人，不得不说，茂王府每一根木材，每一块地砖都是货真价实，现在外头还有这么好的房子。”
说话间。
三人已经来到了后院。
袁暖看着已经被送上火葬台上的父亲，说心里不难过那是假的，毕竟她是在父王的宠爱下长大的，只是这种宠爱是不纯粹的。
云芙抬头看向江云楚：“我带了一些祭品，死者为大，我想祭拜一下傅子茂可以吗？”
江云楚点点头，一挥手，后院的守卫全都退了出去：“芙婶，您慢慢来，我在外面等你们。”
“好，多谢江大人。”
看着江云楚出去，云芙从女儿手上接过食盒，将里头的五道菜，一壶酒全都拿了出来。
在杯中倒上酒。
云芙持起酒杯，一步步走向傅子茂。
他在停尸房呆的太久了，整个人都被冻透了，浑身透着一种死灰，可云芙却一点都不害怕。
“子茂……”
云芙凝视着傅子茂的脸庞：“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最后一面竟然是阴阳相隔。”
站在后方的袁暖，鼻头一酸，快速将眼角流下的泪擦掉。
“子茂，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可是……为什么这份好，是有前提的呢？”云芙一边说一边将杯中的酒撒在地上，“子茂，与你度过这段时光里，我的感激多余恨意，尽管你后来做了很多让我生气，让我难过的事，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所以我今天带着暖儿来送你最后一程。”
云芙说到这里，嗓音明显已经哽咽起来，她再倒了一杯酒撒在地上：“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最喜欢喝的酒，吃完喝完，你就早点上路，下辈子不要再当王爷了，投个好人家，长大了娶个美娇娘，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