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这外头官兵四起,只怕要攻入这醉仙居了!”从外堂跑来一莽莽撞撞的丫鬟,满脸惊恐道。
而我风雨不动安如山地坐在原地,双手依旧放在隆起的小腹上,气定神闲道:“无事,小威你随这位姑娘去看看吧。”
小威握紧着腰间的佩剑,安静地接着我的命令,前去察看。
“小姐,你还未要将小威支走,为何不将他留在身侧,护您安全。”小屏见小威身影远去,着急道。
“无妨。”我抿着一杯茶水,颇有意味地望着一黑暗处,“小白,人走了,出来吧。”
小屏见从月光下走来的单薄身影,不忍惊叹,“这…他怎么会出现在此?”
我笑而不语,继续问道,“可有受伤?”
话音刚落,我便闻到微风中夹杂的淡淡血腥味。
“小屏,去玩房中的屉子里取来一盒药膏吧。”
“师父,在下查到了知晓小姐的下落。”因受伤,这传入耳中的声音总感觉有几分虚弱。
“你先坐下,慢慢说。”我对小白心中总是有愧疚,连忙道,“知晓在哪?”眼见着他坐下后,我才询问道。
“就在那宴会上。”小白捂住胸口,本就白皙的脸如今因受伤,苍白无力得如一张纸般,仿佛风一吹就要随风消逝般。
医者仁心,我见不得他人受病痛折磨的模样,便骤然起身,欲察看他的伤势。
“那宴会可是在龙船上?”我一边询问着,一边欲褪下他的衣物察看一二。
小白似被我的举措吓到,脸上的红晕直接烧到了耳根,细长白皙的手轻轻阻止我的动作,“师父…不可。”
“这外头凉,随我去屋里吧。”之前小白着深色衣物,这鲜血即使流淌不止也看不出一二。这凑近看,才知这伤势之严峻。我用着不容置疑地语气,对这执拗孩子道。
小白无奈地起身,脸上的红晕越发浓厚,低着头随我入了房中。
我一手拿着药瓶,一手将药粉涂抹在他新鲜的伤口上,“你可看清了宴会上的人就是知晓?”
小白忍着疼,咬着唇,点头不语。
“她跟着谁?”
小白思索片刻,失落道:“我不认识。”
眼看着这伤口已止住血,我接过小屏递来的纱布,欲为他包扎,“那又是谁将你打伤?”
“我也不识,是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小白隐忍着疼,眉头紧促,将脸别过去,生怕让我看到了他这番难堪模样。
“桦儿。”我这纱布初步包扎好,我用桌上的铜盆净手后,欲将这剩下的治疗丢给这小丫头。
可我还未转身,就被小白扯住衣角,“师父,还有几处伤。”
一往的小白都是习惯了将自己伤势隐藏,生怕我过多的关心,怎么今日…
我先是一怔,可终究是关心他人伤势,还是决定继续将这伤口处理好后,再离开。
“这伤怎么…”我撕下他背后的衣料,这伤口怎与前一处伤口不一样,这寻常人打斗不应会袭击此处,这伤口,怎看得像自残…
疑惑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小白呜咽一声,霎时扰乱了我的思绪。
我连忙收回触碰伤口的手,我柔声问道:“可是弄疼了你了?”
小白请嗯一声,我也放柔了动作,继续道。
如今在酒楼里最僻静的院子,又因这房门紧闭,这外头的动静终究是小了几分。
偶然抬头,似能望见天光乍现的烟花,似无知无境般,在天边绚烂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