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药…”小屏见我欲闭目养神时,她忽地唤醒我,向我递来一碗浓稠的汤药,“这是世子爷吩咐的,养胎补气用的。”
我迟疑接过,单手轻轻舀着勺子,将鼻息贴在汤药上,闻着气味识别这汤药的成分。
“这是秦大夫开的方子?”还未等到答复,我捏着鼻子,将这损酸涩的汤药尽数喝下。
我将手中的空碗交代出去后,不由得补充道:“秦大夫也没有与你说过,这方子不但不能保胎,还会以伤胎儿来换母亲的元气。”
小屏捧着空碗,慌乱地低下头,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小姐,此汤药是世子的人送过来的,奴婢也不知究竟是何人而开,这其中的功效我也不知。至于那副说辞,也是那送来汤药的人告知我的。”
竟然事到如今,我也知林逸的心思了。
我摇摇手,抬头望向莺儿,“你们醉仙居可有什么传迷信的渠道,可否帮我向你们公子传信?”
还在状况外的莺儿,先摇摇头,又点点头,看得我一头雾水。
“有方式。”莺儿结巴地解释着,“可我不知。”
“那我将要送达的消息写于你,你再转送给你们醉仙居的掌事,便说是我所言。”我熟练地铺开案前纸墨,写下几字,又将纸张反反复复叠起,生怕被人窥得里面所写内容。
莺儿见状,以为这是什么重要情报,将此纸张整整齐齐地放入衣中。
“不如,你这时就将这纸条送去?”我放下笔,挑眉问道。
莺儿如释重负般点点头,小跑着出门。
我缓缓托起腮帮子,半眨着双眼,注视着莺儿小跑的身影。
“小姐可是在担心世子爷?”小屏随我多留,我平日里便就不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今日突然提起,定是为了什么。
我不加掩饰的点点头,“虽林逸一向胜券在握,但我这颗心仍是不安。总觉得这扬州城要有大事发生。”
我缓缓闭上眼眸,毕竟当今圣上就在此地,各方势力汇聚一堂,必要掀起大风浪。
自己虽只懂医,但但这局势汹涌时,也不应只顾着自保,天地的担当理应承担些。
“这次去集市,要多备些刀伤药,假以时日,定有用武之地。”我再次执起笔来,在空白的纸张上书写着内心陈述的药方,“再多备些小瓷瓶,给酒楼的姑娘,还有商船上的将士送去,以备不时之需。”
我正皱着眉反反复复检查这纸张上的药材时,莺儿小跑着进了房中,因为过于激烈的运动,涨红了她一张小脸,“夫人,此事我们掌柜允了。她还说,如今这醉仙居全数都听您调度,若以后有任何要求,不必再经过公子了。”
她话罢,便向前递来一块雕刻着金银花的令牌,“这是酒楼的令牌,从今往后,便交由夫人掌管了。”
这无恩不受惠,我略作讶异地接过,迟疑地打量着这模样别致的令牌,“在扬州的如此我会好生保管,待到…”
莺儿难得鲁莽地打断了我的话语,“掌事说,这块令牌今后都归您了,这也是公子的意思。这今后醉仙居能力所及之处,都受夫人您的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