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眉眼一流转,又将话题转走,“我被少夫人救走后,便遇见了世子爷,是他赏识我的厨艺,特定聘请我去那醉仙居做厨娘的。”
这以美人美酒美食盛名的醉仙居遍布天下,这林逸救下的美人恐也遍布天下,这林逸在各地留下的情谊可谓绵绵于天地间。
想当此,我不由得将眉间的小山又皱起几分,这家伙,到时候将情人藏于天下,我又怎么寻得过?敌得过?
“世子爷气宇轩昂,又生得像仙人般。我们醉仙居虽有不少人爱慕,但可都不敢动这歪心思。”淑儿之前的顿感全数不见,她偏着头,一晃眼就将自己的心思读去,“况且世子爷早就为少夫人您亲自做了画像,在我们这醉仙居中传阅。”
林逸何时为我作画,我怎不知?
我紧皱着眉,不知此话究竟何意,”这画何用?”
淑儿似说漏了嘴般,双手又再次覆上小嘴,灵动的眼睛一转,及时补救道:“不过是让大家见见这世子整日挂在嘴边,如天仙般的女子何样罢了。”
我虽平日里略显迟钝,可仍旧觉得此话中的不对,虽表面点头回应着,可心底仍是不解。
自从我嫁入国公府,林逸一直活动在长安附近,这远在千里之外的扬州,他应未涉足过。
这淑儿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与长相?这画像又是如何从长安传到了此地?
可若此事放在林逸从未娶我前,这一切也能说得通。
我不禁回想起,林逸那些个夜晚真情流露的表白心迹,原以为那偶然几次重逢不过命运捉弄,如今看来另有蹊跷,恐怕事在人为。
“少夫人,这竟然是头胎,最是要注意。”淑儿总是在一个话题谈论过深时,将话题峰回路转地绕向其他方向,“那小崔便是生头胎时,未呵护好,便落下了一辈子不能生育的病根。”
“不能生育?”崔氏此等传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怎不知此事?”
淑儿提起此事也是一股子气,难捱的怒气化作掌中拳,狠狠地捶在木桌上,惊得桌上的茶盏的直跳。她脸颊的腮帮子早已气得鼓鼓囊囊,恶狠狠的眼神似要将憎恨之人揉成粉末状,“提起此事,我就恨不得将那姓田的千刀万剐!”
关于老山寨之前的秘事我皆未听过,尤其是这关于田牧,我只知他好色爱美人,不知其还因为此事惹出这些麻烦。
“就是因为他在小崔孕期,频繁地出入烟花巷柳之地,被我在扬州城抓了个正形。我当时不知小崔地情况,贸然将此事写信告诉她。没想到,她也是个破泼辣性子,时常挺着个大肚子与他闹导致这怀胎之时,就动了元气,伤了身子。”
此前在老山寨见他们二人常常打打骂骂,时常因为纳妾之事,崔氏闹得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原以为只是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打情骂俏,没想到,竟是如此…
“那死性不改的,在小崔怀胎的后面几个月收敛了许多,但没想到他在妻子要临盆那段时日,又耐不住寂寞,去外头找人。这事被小崔抓个正着,气得她早产了几日,她和孩子的命皆是在鬼门关走上一遭。若不是那日的稳婆可靠,这母子两的性命恐怕都要被那姓田的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