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温珏因低估匈奴人的野心,引狼入室,自顾不暇,定是无余力攻打他方势力。
林逸昨晚急忙地被唤出去,今日又校场点兵,恐怕是这洛阳有异动。这前往洛阳的日子恐要提前了。
可那马厩之事…这几日,还无个定论…
想到这交待在自己肩头的担子,额间不由得冒出几颗痘大的汗珠,掌心的首饰也不自知地被紧攥在手中。
“小姐,是营帐炭火烧得很足吗?怎么就出这么多汗了!”细致的小屏立马发现自己的异常,忙着用手帕为自己擦去额间的汗珠,“哎呦!小姐你的手!”
那珠钗本是尖锐之物,自己死死攥在手里,自是成了其刀俎之物。
“这都划出血了!”小屏一惊一乍地让我松开双手,发现掌心落下几道较深的伤痕。
“小姐!”小屏见白皙透亮的手掌心竟添上这血淋淋的伤口,心疼得红了眼眶,“握了这么久道都感觉不到疼痛吗?小姐是有什么心事在心上吗?”
十指连心,这疼感总是如我自己情绪般,后知后觉才知。
我紧咬着牙,坚定地摇摇头,“刚刚在思考昨日给马儿开的药方有何不同,便出神了些。”
“小姐!”小屏恨铁不成钢地帮我包扎着,“如今您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便少操劳些,就当是为了您,也为了肚子中的孩儿。”
小屏知我在乎孩儿,便故意以此要挟自己。
我莞尔一笑,“无妨,这不碍事的。若每日不思虑些事,这记性恐怕是要越来越差了。”
小屏知我油盐不进,帮我包扎好后,便赌气般在自己身后,一言不发。
“少夫人,小的有要事禀告,可否借一步说话?”这帐外传来的声音,是自己前几日从军医处挑选的几个小郎中。
他们在未来此做军医前,此前或多或少都有过给牲畜看病的经历,这对马儿的瘟疫疾病还有所了解。
我示意小屏让他么入帐,那几个青涩的郎中裹着厚厚的棉衣,一入帐,似被这帐中足足的暖气惊到,动僵的绯红脸庞立马恢复生机。
“少夫人,昨夜又有许多马儿有腹泻呕吐症状,可在下查过那每日所用粮草也无异常。”
“竟然这粮草无异常,难道是这附近水源有问题?”我单手托腮,沉思道。
“这水源也是我们人所饮用的,为何军中无异常,这有异常的偏是马儿?”另一位郎中立马将我所言打断,此刻帐中又陷入一阵沉默,静得都能听见帐外风声几更响。
“小屏,将斗篷于我,我随他们再去一趟马厩。”竟然这前后因果都推不出来,我只能再去诊断一下那群特殊的病人。
这外头的风雪比前段时日少了许多,偶有也是空中撒盐小雪,但这融雪天,比往日要冻上三分。
小屏见这地上松软雪都结成坚硬的冰,她贴心地搀扶着我的手,生怕我在这冰面上打滑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