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楚王在朝中的旧交情助力,还有林逸这出色的识人用人能力,我竟感觉这天下英才如鱼贯般全都收入囊中。
“世子爷,这正事…”在此处的除了二牛,这未穿军械的还有一位仙风道骨的瘦弱文人。瘦弱到脸颊肉已凹陷,露在衣物外的半截手臂如竹竿般纤细,苍白如纸的脸仿佛大风一吹,便随风而散。
即使全身瘦弱,他如青松般挺拔的姿态依旧不变,挺直的脊背从不轻易弯曲,眼眸如星,颇有几分苏武牧羊的坚韧与不屈。
“房大人,莫急。”众人在久别重逢后,忙着在说笑寒暄时,这房大人总是皱着紧缩的眉头,忧国忧民地垂下眼眸,瘦弱的身躯却发出如洪钟般明亮透彻的声音,他怔怔帝望向林逸,似在急不可耐地将此事解决。
“少夫人,军中有许多军马出现了腹泻病倒的现状,如今营中可用的军马数量已不多。况且我们三日后将要北上攻伐,这军马最快的补给恐也得十日以后了。”这房大人着急地将此事告知我,过快的语速配上他着急不安的心情,我缓了片刻才知,他所言何物。
“如今这军中也寻不到个给马看病的郎中,这军医处的都不顶用。况且此事涉及军情,谨慎外扬,此事只有少夫人您可出马。”房大人眼神真切地恳求着自己,他望向我,眼中仿佛全是社稷山河,天下安危。
这话也重如泰山,沉沉地从头顶而下。
“可如今少夫人身怀六甲,那马厩又是那么肮脏之地,这马的疟病可莫要感染到少夫人身上了。”有谨慎的老将军摸着胡髭,眼神四处打量犹豫道。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除了这房大人,也无人敢再次请求我。除了房大人炽热的目光,其余热荐都垂眉低首地观察着林逸的动态。
而林逸却瞥下众人,望向我,温柔道:“此处由你抉择,我不再多劝说或劝阻。”从他眼神溢出的柔情蜜意,似涓涓细流淌入心底,似在洪流中的舟楫,载着我平稳地前往任何地。
我走向众人前,双手护住凸起的腹部,我回头向林逸投向一个坚定的眼神,再向众人表态道:“大难面前,此等私事也不算上什么。此事我可帮忙,但我是为人医治的郎中,这马儿的病,我不一定能看出来。”
在场诸位除了那松了口气,眉间小山渐渐缓和的房大人外,其余人竟不知是喜是忧。
“少夫人,英明大义,为天下舍小身,当真巾帼不让须眉!”这房大人悬在心中的一件大事有了着落,他激动地向自己行着大礼。或许在他心中,这家国大义,早已胜过了其他。
而其他人只是杵在原地不动,不敢随着房大人凛然大义地赞叹,他们终究是担心此事背后的隐患。
“在下看,这给军马治病之事,是不是还要派上几个。”从老山寨而来的军师徐茂,圆滑地将此事揭过,欲用法子将此事的风险最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