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地将外衣穿上,他仔细地对着铜镜,骨节分明的纤长大手慢悠悠地将腰带系好。及时他不言,可他周身似有无限气流涌动,如虎啸盘旋般,下一秒仿佛就要冲出其躯壳地束缚,翱翔九天。
直到他穿戴整齐后,在远处冷冷地望了自己一眼,便扬长而去。
今夜的林逸好生奇怪。
可自己已筋疲力尽,前几日的操劳似动用了我孕期所有的心绪,这几日事情渐渐浮出水面后,我便又大张腿脚,沉沉睡去。
——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
只是深夜里感觉自己似触碰到了一团火般,滚烫却又温暖,十分依恋。
可这晨间一醒来,周遭空无一物,我昏昏沉沉地从榻上起来,扶着额间,在怀疑莫不是晚上遇到了鬼,那感触明明那么真切,可这到了早晨又无人。
床榻上两处枕,一处是自己睡得酥软发烫的,还有一处似无人来过般,绣花枕依旧挺立如初。
我的心倒也不知为何,异常的空落。
“昨夜,有谁来过吗?”小屏走进来为自己梳妆时,还正打着哈欠,我以为昨夜有事发生,便询问道。
“昨日无人来过。不过昨夜世子爷在宴席上喝多了些,回帐上时已是深夜,害怕叨扰了小姐清休,便在偏帐宿下了。”
果然不是他,竟然如此,我也就当昨夜的梦魇做得逼真了些,险将梦境当成了现实。
“只不过,世子爷还吩咐这几日小姐莫要擅自外出,这他人求见也最好不见。”正为我梳妆的小屏严肃地说出此话,似在复刻林逸的严厉语气,想借此威慑自己遵守规矩。可这娇滴滴的少女即使用最严厉的语气说这冰冷的话语,这入耳时,变成了另一番风味。
我捂着嘴笑道,“这话可是林逸原话?”
“小姐你怎知?”
“这话他昨夜便威胁过我一遍了。”我接过她手中的珠钗轻轻插在发髻间,“放心吧,这几日我不会乱跑。如今是要变天的时节,我还是莫出去节外生枝了。”
小屏满意地听了自己回答,又不住再多絮叨几句:“小姐,您还是莫与世子爷置气了,虽说那日是小屏愚昧,不分青红皂白的劝小姐离开。可这几日看下来,世子爷是真心疼你爱你,您还是低头向他服个软吧?”
这孕期情绪总是格外大起伏,仔细回忆昨夜,这一言不合转身怄气的不是他吗?我又何时故意惹他生气了?
小屏见我还未明白,便又添油加醋地补上几句,“昨夜世子爷吃醉了酒,喊着小姐的名字一整夜,还哭着在地上打滚,说小姐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