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到自己从未见过的医学宝典,我惊喜万分,嘴角的笑终于不在被理智压制,肆意的绽放,“那苏霂在此谢过司姑娘了。”
这与司姑娘的初见不似自己想象那般不堪难言,而是分外的轻松愉悦,这问我心中所挂之事后,司姑娘总找着由头的与我聊天。
“少夫人的美貌可是从我们中原传到了南蛮,大家谈论起京城苏家都会想到您。我那在中原的表姐,与您有过几面之缘,她对您的美貌也是赞不绝口。之前有中原使者来我们那,我见到她第一面时,就问了您到底有多美。”
这奉承话自己一向听得多,可如此夸张却又看起来真情实意的话语,倒是第一次见。
我捂着帕子笑而不语,察觉到她赤热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我脸庞上,不由得脸红心颤,“像司姑娘这般大胆直接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司岚挥挥手,解释道,“我们南蛮便是这样民风淳朴彪悍,少夫人可要容忍我们这南蛮子的野蛮霸道了。”
“那从中原去的使臣可是一男一女?”前月里离开的刘谨兄妹不知如今如何,这南蛮究竟又是何种情况。
司岚一提及这与政事相关的事情,她那双褐色的狐狸眼闪着警惕的光,随意的笑挂在她脸庞,“自是,这兄妹二人的才华了得,让我们这群南蛮子自愧不如。”
南蛮自古便是女人当家,从无忌讳女子谈论政事之说。所以当自己提及他们的家国大事时,司岚会出现异常警惕的目光,似那些敏锐的权臣般。
“今日叨唠少夫人许久,若是您不嫌弃,我愿经常找您谈话,多多走动。”司岚是个明事理,知进退的,她恰当把握我们二人相处的距离。这稍有越界事,她便以退为进,主动告辞。
而自己也是图清闲的,她主动告辞,我也不再多挽留她再三留下。
只是在临走前,她似被什么击中般,转过头,挂着明媚却又看不透的笑容,向我道:“少夫人,莫担心,那私狱中的公子,虽受伤了,但无伤根本,有了您制的药物,出不了几日便会恢复。”
话罢,她便走出帐子,留我一人在原地一头雾水。
“小姐,这司姑娘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她就是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小人!她在您面前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少夫人尊称,在外头借着世子爷的偏袒,在外为非作歹,时时刻刻都恨不得将您踩在脚下,取而代之。”这司岚一走,小屏将她憋在肚子的苦水一并吐出,声泪俱下地细数着她的过错。
我心中知道这司岚定没有表面这般简单和善,但对于小屏的警告仍摇着头,“不是,她要得不是这些。”
“那她想做甚?”
我沉默不语,这苗疆都是女子当权,她自不会满于困于后宅中的算计生活,她要得肯定不只如此。
“小姐,奴婢知您心善,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小屏依旧在耳畔叨叨,生怕自己落入那狡黠小狐狸的圈套。
“我何时是那般愚钝之人?这识人之智,我还是有的。”这与司岚谈论许久,饥渴饿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这午膳可准备好了?”
“应是好了,我去催催。”提到正事的小屏拍拍脑门,立马前往营外询问。
“小姐,这午膳马上便盛上桌来!”小屏掀起帘帐,伸出个圆滚滚的小脑袋,她笑容满面的望向我。随着她掀起帘帐时,偶尔几阵寒风吹入,在帐内衣着不厚的自己,湿冷的空气顺着鼻息入了喉道,无端的冷意如毛虫般瘙痒着,我开始不止地开始咳嗽。
小屏意识到是自己无心之举造成的,立马将帏帐放下,又在屋外催促着菜肴。
当放下的帏帐再次提起时,是应接不暇的菜肴被抬入桌上。
“这军营中多大鱼大肉,可世子爷体谅少夫人身怀六甲,这太油腻的东西恐引起不适。便特意从城中请来厨子,专门为您制作膳食。这些佳肴,少夫人您放心吃,都是对您身子还有肚中的孩子有异的。”
一直跟在林逸身旁的毛小孩小威,挺拔的身躯立于桌前,咧着个大牙灿烂笑着,他细心地为我交待这桌菜肴的来历。
这高大帅气的小威被林逸留在我身边,做我事无巨细的管家与侍卫,可谓伤才。
在自己动筷前,我真挚问道:“世子爷不放你去沙场建功立业,将留在军营,管我这妇人的生活起居,你可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