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二人皆面面相觑,我忍着笑意,向他玩笑道:“如今你也是见过鬼神的人了,往后在村子中可不横着走?”
小白虽未面露不满,可心中因是不喜这传闻,他咬着牙低声道:“哪有什么人,不过是躲避到此处的汪洋大盗罢了,我那日与他厮杀一番,将其尸骨丢于山崖,所以才许久未归。”
没想到在这鬼神谣言的激将下,小白竟老实交待了那晚发生之事,我惊讶地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道:“竟是如此。”
小白不语,那往溪边而去的脚步不停,我揣着藏在怀里的面具模具与画笔,小心翼翼地跟上他的步伐。
这溪边洗衣的一般都是女子,而小白作为其中唯一的男人,他也不觉尴尬。
起初有村中人笑话小白堂堂男儿还干这夫妇人之事,小白也只是冷着脸当作没听到。大家见小白无动于衷,便未继续戏言,而后妇人们都在自家丈夫前诉苦水,说着小白的长处。最后这村中的男人也有不少学会承担着家中的大小琐事,学会博得自己夫人一笑。
由此,小白虽不善言辞与交集,但也凭着高强的武艺赢得男子尊重,也因体贴的性子受到了妇人们的欢迎。
小白力气大,气力足,时常帮着妇人们洗着冬日的厚衣物与被褥,他这一到了溪边洗衣,也是受到了一众欢迎。
可这冬日的溪水冰凉,有时伴着寒风,手上的水珠越发冰冷。这人的手探入这溪水中时,又经与衣物的粗糙摩擦,往往红肿不堪。自己来村庄的几月里,眼睁睁地看着小白的手从修长白皙变得红肿发炎,而村中常年洗衣的妇女,这手早已如萝卜般粗壮难堪。
这呵护双手一事,与大病大疼之前都谓小事。可倘若这上了年纪,这因年纪轻忽视的小事,经过年岁的积累,这小事自然质变成了不可忽视的折磨。
生为医者,我自不愿见此事。许早就托小白去集市和山中寻来了药草,再又自己磨制成了药膏,分装好送给村中每户。至于小白,他自不情愿涂此物,可再自己每日的叮嘱下,还是按时涂上。
今日这到了河边,那些洗衣的妇人见我坐在石头上太阳,便想到这这呵护双手的药膏,一个个都连声赞叹不已。
他们提及此事,我才意识到距离送药膏时已有两月,这药膏应要换新的了。
上次制作余下了些药粉,可还有些缺失,需上集市购买。
“小白,何时又有集市?”我问着蹲在河边,清洗苹果的小白,他听了我的问题,身子一怔,想了半晌,将那苹果捂热递来道:“三日之后便有。”
“那药膏是否快要见底?”
自己这无头无脑的话语将小白问愣,“什么药膏?”
“那涂在手上的。”自己生怕小白记不起这小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演示着。
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瞧他验证了此事,自己继续补充道:“那便去集市多买些药材,到时候我多做些药膏,给大家送去。”
我自顾自地盘算着这所要用到的药材,而小白心不在焉地环视着左右。
平日里小白与自己交谈,都甚少走神,怎么今日竟如此游离,我也随着他的目光巡视左右,可未见有异样,不禁疑问道:“可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