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惊喜地端起桌案上的烛灯,借着这晦暗不明的光晕,渐渐看清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庞。
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逆着烛火望向我,“来晚了。”
我明白他这话之意,摇摇头安慰他失落的神色,“这王府守卫森严,我如今即使见了你,也插翅难逃。除非大婚那日出了大事,我才有机会逃走。”
小白听到大婚二字时,薄唇欲张,似欲说些什么,可踌躇片刻,迟迟未言。
“不过还有一人需要你的营救。”自己害怕引人怀疑,便轻声细语地试着,本欲再多解释几句,可望向小白过于真挚的神色,自己满肚子的苦水一时间也被泄露了个干净。
“你来了,我也放心许多。”关于未来的许多不确定,因为小白的到来,安定了许多。随之而来的,便是后知后觉的困意。我打着哈欠,懒洋洋道:“时间不早,你早些歇息。若是无处安身,我院中也有可歇息的空床,你自己寻个无人的空房进去便是。未来之事,之后再谈。”
话罢,我便自己打着哈欠,倒头上了床榻,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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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了小白,心中的不安便少了许多。
关于军营发生之事,除了我了解到知晓与小蛮并未归之事后,便未再多问,而他见着我隆起的小腹,也选择沉默不语。
我们二人保持着独有的默契,不追问过往,也不过问隐私,只着眼在不久后的温珏大婚之日。
而关于小白的行踪,我也不明。他并不住在府中,只是每日会来查看我的情况,若有异常不安之处,他便会留守于此,若一切无恙,他便只身离开。
王府戒备森严,他过久地在此地停留,也多了被察觉的风险。
直到温珏大婚那日,天还未亮时,我便被屋外的爆竹声吵得从睡梦中苏醒,屋外除了此起彼伏的爆竹,还有那不断的哄闹声,更是害得自己更加难已入眠。
“青竹。”我无精打采地从被窝中钻出,有气无力地唤着帷帐外的青竹。
几声呼唤,帐外人依旧无动静,兴许是这丫头贪睡,此时还没起来。我思虑着,扶起床畔的帷帐,欲自行梳洗。
院外的热闹与院中独身一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换上轻薄朴素的衣物后,我用梳子轻梳着青丝,欲为自己盘上简易的发髻时,屋外忽传来咚咚敲门声。
“霂儿?”是孙夫人,我立马反应,披散着头发,为孙夫人敞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