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了我的否认后,从缓缓降在胸口捂住的双手挪开,好似一副万幸的模样。
“即日起,我被禁足了。今后很难踏出这院子半步了。”我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青竹脸上的释然瞬间消散,更多的惶恐再次油然而生。
“怎会如此!”她单手拍着脑门,一副懊悔模样,“王爷明明是说不会软禁啊…”
这傻丫头,一逢紧急事件,恨不得将肚子和心窝都掏出来与他人察看,这天大的谜团也毫无顾忌地随口而说。
“惯用手段罢了。”我无奈地起身,看了眼窗外满树的红枫,我不由得暗自嗟叹,“这树只有长在自己跟前,才知其发育全貌;这人只有控制在自己手里,才能囚住这一心要飞的鸟儿。”
我知今日我与孙夫人汇面的消息是青竹通风报信的,但并未则责怪或心生怨恨,这人处于的立场不同,选择也自然不同。
而温珏一向嘴软心硬,今日此行一是探得我的反应,二是过来通知我已被软禁,已无回旋余地。
我默默站起身,欲收拾这满桌的残羹剩饭,刚刚还在迷糊中的青竹立马被我起身的动作砸醒,连忙伸手制止,直接上前收拾着桌上的残局。
眼看着这饭后的残局渐渐收拾干净,可此次金陵行的残局又该如何收场?
此时的林逸究竟如何?是昏迷不醒还是苟延残喘地苏醒着处理公务?
脑海里关于林逸的一切设想,无比触动着自己最深处的心弦,轻扶着手把,缓缓落座,“这几日可还还有其他人入府?”
一同前来金陵的,还有小蛮和知晓,虽小蛮与吴王的关系尚且不知,可知晓有武力傍身,顺利逃出金陵城应该不是难题。只要她顺利回到军营,我的援兵应该能即使赶到。
可如今是非常时期,此事我也无法完全预测,只好弯弯绕绕向青竹打听着。
青竹果断地摇了摇头。
“吴王殿下最近可还与其他年轻女子交流?”
不知是自己的问题太容易引起歧义,青竹听了此问,眼神骤亮,一脸八卦地回答着,“王爷虽平日里受小姐们喜欢,可大多只是礼貌之交,不得不应付的。王爷那颗真心可都是全心全意给了霂姑娘的。”
我便知此问定套不出我想要的答案,我的手撑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若以后得了府中来了什么姑娘小姐的消息,定要告诉我。”
说不定,那人便是知晓他们…
我摆摆手,欲将这恐怖的猜想驱逐出脑中,恰好此举被青竹误解,误以为是我赶她出去,收拾好桌上残余的碗碟后,连忙屈着身子告退。
还未等我解释,这小身板迈着小碎步,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秋意浓,这人的心事比这深秋霜重,还要薄凉深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