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复杂的诸事挠得我脑瓜子直疼,空闲出来的手,是不是揉着眉心。
而一直屈身在我身侧的知晓,开始提醒这时辰也不早,同时也在暗示着这前往金陵的时辰要到了。
可眼看出发在即,这眼前床幔帷帐下的人儿还昏迷不醒,虽有无限不舍与不放心,但还是攥紧了拳头毅然离去。
自己离开又是以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为借口,自己下定决心离开的模样肯定好生决绝,怪不得引得高舜那双目厌恶的神色愈发明显。
这误会只怕越来越深了。我心如刀割凌迟般,但脚下的步伐依旧如风般,快速流动。
“知晓,我们先去马厩处找小白!”藏在袖中的信还紧紧攥在掌心,这轻若羽毛的信却承载了我与知晓接下来重如千金的命运。
早晨出来,因感觉到身体不适,便吃下了粒药丸,如今到还能生龙活虎地在军营中快速游走,脚步匆忙地欲完成这一桩又一桩的事物。
“少夫人,高大人好像故意派人更在身后了。”知晓蓦地加快脚步,小声在我耳畔说道,这细微的话语如狗尾巴草般挠得我心泛痒,不好的感觉随着尾椎骨直冒。
我轻闭眼眸,任长长的睫毛搭在眼上,无奈地摆了摆手,“无妨,今日这封信必须由我送到。”
明知此次与小白相见,定会使高舜对我的误会罪上加罪,更为可怕的是林逸的误解与错怪。我内心嘲讽着自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可今日自己不亲自前往交待此事,以小白倔强执拗的性子,又怎会听信知晓的一面之言?愿意放任我去金陵入虎穴?
为了此行我与知晓的安全,此事无论冒着多大的后果,我也药将自己亲自办到。
知晓见我坚定不移的双眼,吞下了欲劝说的话语,继续悄悄跟到我身后,熟视无睹那跟在鬼鬼祟祟的小兵。
这入了马厩,马粪的熏臭味伴着青草的清香混合入鼻,难言的味道惹得我们刚入马厩的人拧紧鼻息,欲用手填满这鼻间的空隙,不让这刺鼻难闻的味道一股脑地钻入鼻腔。
知晓瞧我憋得脸色发青,贴心地上一张帕子,我顺势拿起,用帕子捂住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