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趴在他胸膛上,才勉强听起他口中默念着,“霂霂…霂霂。”
他在醉梦中也轻声唤我的姓名,我在他胸膛上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霎那间,仿佛天地只剩下我们二人的呼吸声,心跳声。
我瞧着林逸乖巧的睡颜,忍不住上手为他扶去鬓间的碎发,“如今这么乖的你,怎么会有那么多我看不懂的想法和看不透的心思呢?”
醉梦中的人似乎听到了我的话语,闷哼一声,吓得我直接将手伸了回去。我正当要起身离开时,瞧着他饱满红润的唇,勾得我心痒痒。
我闭上眼睛,悄悄将自己的唇抚了上去,“你年少念念不忘的人又是谁呢?”我呆呆望着少年,轻声问道。
可沉睡的人儿怎会听到我发自肺腑的提问,明明知道是石沉大海的问题,可我在床前守了许久,只听到他嘴边时不时轻声唤着我的名字。
竟然如此,我便自欺欺人一次,今夜将自己当作你少年时期的心上人好啦。
——
因为我不喜酒味,便睡在了帐中的美人榻上。
或许是不习惯这张新榻,此夜我睡得格外浅。
半夜,我似乎感觉有一鬼魅身影在我身前晃悠。我紧张地抓紧棉被,伸手摸黑去寻榻下的布鞋,欲朝那抹鬼魅狠狠一砸。
“霂霂,是我!”
我抓着鞋的手被大力滞阻在了空中,望着那抹黑影许久才看清林逸棱角分明的脸庞。
“你怎在此?”我疑惑地望着他。
“你不喜酒味?”月光下盈满泪水的桃花眼越发动人,看得我心头的水也要溢了出来。“若是你不喜,下次我便少喝点,晚上我自觉睡这美人榻。”
还未等我回答,他便欺身坐上来,摸着这美人榻的材质,心疼道:“这榻又硬又小,定是睡得难受。”
看到林逸如此清醒的模样,我掐指一算,如今恐怕到了寅时,这醒酒汤的药效发作了。
林逸见我迟迟不回答,便霸道地将我抱回**,说什么都不愿让我睡美人榻上。
“你也睡**吧。”林逸似乎换了件衣裳,他周身已经闻不到酒味,我放心邀请道。
此话正中了林逸的下怀,他将我搂到怀中,兴奋地说道:“昨夜带你去见我的朋友们,你觉得他们所言如何?”
果真他酒醒后,便会与我商讨这令人头疼的家国大事。
“其实我早已动了反心,也再三旁敲侧击过父亲,可他总说时机不对,会惹陛下怀疑。”
林逸将他最真实的想法娓娓道来,我安静地听着他的宏图大业,“可母亲不是还在长安吗?若是起兵…”我想到还在长安的国公夫人,还有苏家,担忧道。
“其实父亲也早已动了这反心,早早便写信于母亲。母亲正在来楚地的路上,而且谢公早已离了长安,云游天下去了。可丈人似乎不愿离开宫中,这我也没辙。”
父亲,一身忠于责任又困于责任。他担负着苏家救济天下的责任,却将自己的医术一生奉献给皇家,牺牲自己,换取苏家其他人的自由。
母亲因生我而去世,父亲从小对我便不咸不淡。虽平日里父女之情甚微,但血脉的情谊尚在,我也无法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