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碧玉姑娘将我昨夜说的话挂念在心，一大早，便带着主子来我屋中。
我一睁眼，便看见一张俏丽的脸直勾勾地打量着我。
“你是何人？”床边人立马将我从睡意中拖出来，立马坐起身子问道。
“大胆！这可是未来陈府的主母，陈家二夫人！”碧玉这一嗓子让我想起昨夜我的承诺，看来这陈二夫人心急一大早便迫不及待寻来了。
陈夫人双手环着胸，挺着隆起的小腹，居高临下地立于双头，“虽你样貌比我确实美上几分，但看你识相，今日便先放过你。”
这陈夫人与碧玉不愧是主仆，看似骄阳跋扈，但实则单纯直接，不像其他后院女子弯弯绕绕，笑里藏刀。
“夫人稍等一下，我换好衣服便为夫人立下字据。”我做出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弱弱说道。
陈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碧玉去外厅等候。
“夫人，这房中无笔墨，这字据该如何是好？”我换好衣服，便入外厅询问道。
“无妨，你同我去正院写便是。”
正同往陈府邸的路上弯弯绕绕，一路挂着白布白花，下人们个个披麻戴孝，哀嚎声此起彼伏。
“这陈府可真大啊！”我随着陈夫人的脚步不禁感叹道。
“那肯定，我们陈家可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碧玉听了我的话，顺势附和道，“我们夫人马上就要成为这陈府的女主人了！”
眼前这两人对于亲人的去世不同于府中其他人般悲痛欲绝，这么还颇有几丝得意。
只怕这陈府也不是个安宁之地。
——
前脚踏进后院，便看到一群女眷骂骂咧咧地在庭院内收拾着行囊。
为首的人哭肿了双眼，一身孝衣，看到我们一行人的到来破口大骂道：“你们二房的人良心都被狗吃了！父兄尸骨未寒，就急着夺权，还将嫂嫂侄儿们赶出家门！明明是个不入台面的庶出子，还肖想这掌管陈氏家业！我看你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母亲又怎会允许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掌管陈家中聩！”
“着急的疯狗莫要到处咬人！”二夫人一边护着隆起的肚子，一边得意洋洋地反驳道，“来福怎么还没把这群疯狗赶出正院！你是还不知道这个家以后是谁说的算吗？”
管家来福听了又立马带着小厮举着扫把赶人。
“你们二房的人与那毒害老爷，杀害我夫君的女人都要不得好死！我柳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闹事的泼妇在被赶出去前扒着门檐恶狠狠地诅咒道。
只是这诅咒莫名其妙落到了自己身上，我不由得背脊发凉。
“这位姑娘，你可以开始了吗？”二夫人已经备好纸墨放置于桌前，唤我道。
我提起笔来，认认真真地写下这字据，并署名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