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姨跟上那清冷的长身,不解地问,“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让我这样跟小诺说?我完全可以按照那天我跟小诺说的去解释,这样小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难过……”
商彧脚步停下来,看着覃姨,浑身透出一股幽冷的寒意。“你以为你那牵强的解释,能说服得了她?”
“至少那天她相信了!”覃姨道。
“那天,她不过只是不想你生气,她当晚就已经叫我帮她查这件事。”商彧冰冷说道。
覃姨整个人顿住。
迈开步伐之前,商彧最后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发生这样的情况,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覃姨恐惧得身体瑟缩,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黎诺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扭头的那一刻看到商彧,她颇为意外,这才想起,沉睡之际她隐约地感觉到,商彧那温热的指腹轻轻替她把脸上和眼角的泪水拭去。
“彧……”
商彧一向浅眠,眼睛睁开,透过床头那盏晕黄的台灯带来的光亮,看清楚黎诺此刻美丽轮廓。“你醒了?”
黎诺点点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商彧将黎诺抱了过来,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覃姨打电话给我,我就过来了……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在这里睡着。”
想起覃叔的死,黎诺的嗓音涩沙,“所以,覃姨已经将事情跟你说了?”
商彧把头低了下头,下巴抵着她头顶的发丝。“小诺,这件事不怪覃姨,也不怪你,怪我……”
黎诺的鼻子传来一阵酸涩。“彧,我没有怪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没有想到事实会是这样。”
商彧轻轻叹了一声。“怪我不能说服覃叔把你嫁给我……”
黎诺的眼睛再度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彧,所有的人都没错,覃叔也没有错……只怪我在爱尔兰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覃叔的真实情绪,否则,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商彧的手摩挲在黎诺轻轻颤抖的肩膀上,给予她温暖的关怀。“覃姨告诉我,她和覃叔从爱尔兰回来之后,有过一次很剧烈的争执,覃姨还跟覃叔说了狠话,说覃叔一直都在连累你……我想,正是这‘连累’二字,最后成为了覃叔过不去的那道坎。”
黎诺的眼泪扑簌簌跌落,犹如决堤的洪水。“覃叔为什么会这样傻?他们抚养我长大,教授我做人的道理,给我家庭的温暖,我回报他们,这是理所应当,为什么要说是‘连累’?何况,我们是一家人,就算今天病的那个人是我,他们也会像这样付出……何来‘连累’?”
商彧在黎诺的头顶落下一吻,温缓的声音疼惜道,“小诺,看得出来,覃姨也十分自责,事已至此,覃叔的死,今后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