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没有猜错。”
这一刻，慕冰晨将被风吹拂得有些凌乱的秀发，典雅地挽至耳后，这才微笑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爱他爱到他此刻就算叫我纵身跃入这深海，我也会毫不犹豫。”
黎诺怔住。
她知道慕冰晨很爱商彧，却没有想到慕冰晨爱他到这样狂烈的地步。
“我想正是因为你这样爱他，他才会留你在身边做事，否则，以他这样不轻信人的性格，他是不会用你的。”黎诺回应。
慕冰晨突然轻轻一笑，那笑起来的样子，明媚娇俏却又染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像是深夜独自开放的昙花，美得令人心生怜惜。“你果真还是了解他的……我以为你会说，他愿意留我做事是因为我的家世，我的头脑。”
黎诺摇了下头，平静说道，“他如果需要这些，有很多的女人可以供他选择，他只是需要找一个可以信任的。”
慕冰晨似乎痛苦地敛下眼帘，望着这下方静蓝的海水，幽幽地说道，“我曾经以为他不爱我，并非是我不够优秀，不够美丽，而是他根本就不会爱上一个人，因为他的心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温度……这么多年，他是个天之骄子，却像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很多时候，我甚至都在怀疑他的心脏是否真的在跳动，所以，我心甘情愿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就这样守着他没有心的躯壳也好，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改变了他……”
“慕小姐说笑了，我哪有那个能力。”黎诺淡淡地说道。
“我原本也以为他和你之间的一切只是在演戏，可是那一次商老先生派人在赫兰道酒店意图破坏你的名节，他及时地赶到你的身边，我才知道，他对你并非只是演戏。”
“怎么说？”
“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关心一个人。”
“关心？”黎诺不禁蹙眉。“他以往从来没有关心过其他人吗？”
“是的。”
黎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回答。
慕冰晨悲凉的声音继续说道，“以为我对他的了解，你们是合作关系，他根本就不会出手救你，何况你是在违背他命令的情况下去做愚蠢的事情……可是，他还是及时赶到了你的身边。”
“我并不相信他一直没有关心过别人。”黎诺质疑地道。她担心慕冰晨又是受到商彧的利用，来她面前做“说客”的。
慕冰晨却没有回答黎诺的问题，而是自顾自说道，“我真的很不甘心，很不甘心……怎么会是你呢？我想过是瞿言希，我也没有想过是你……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偏偏对你动了心？”慕冰晨激动得紧紧地握住白色的栏杆，指尖泛白。
黎诺望着慕冰晨，却看不出她演戏的迹象。
慕冰晨突然转过头，美丽的面庞被海风吹得继续苍白，咬牙迸出，“你怎么配得上彧呢？”
这句话就像一根刺，突然深深地扎进黎诺的心底，疼得她身体甚至颤了一下，许久，她微沙的声音说道，“慕小姐如果你想要羞辱我，我们的谈话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黎诺转身准备离开，却没想到，慕冰晨追了上来，用手挡住了她的路。
“就算自身的条件你没有自知之明，你是黎雍的女儿，商杀父仇人的女儿，这一点你应该有自知之明吧？”慕冰晨冷冷地说道。
黎诺仰起头，望着无垠的大海，淡声回应，“我不认为仇恨是无休止的。”
“你明明知道，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商爷爷和伯母都不可能同意商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还要选择和商在一起呢？你当真愿意看到商和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