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目光闪烁,虽是盼着楚襄宁能揭开蓝氏的面目,也担心楚襄宁会扛不过蓝氏而吃亏,犹豫着要不要阻止楚襄宁。
“就是大伯娘嫁妆里的一根珠钗呀!”楚冰盈抢着说,“我知道那是大伯娘留给大姐的,可我看着喜欢,就拿来戴了,大姐同意了的,却不知道听了谁的挑拨,非要给我和母亲没脸呢!”
楚襄宁不解:“我一直在庄子里,十几年没有回来,二妹这几年一直拿我母亲的嫁妆,什么时候问过我了?”
“你、你还不承认!”楚冰盈急了,猛地站起来,“我就是问过你了,是你自己忘了,你别想诬赖我!”
“盈丫头,你怎么跟你大姐说话?”老王妃沉下脸来,“尊卑有别,长幼有序,王府的规矩你都忘了?”
楚冰盈对老王妃还是很畏惧的,立刻就白了脸:“祖母,我、我不是故意,我就是……”
大燕最生孝道,若是小辈对长辈忤逆不孝,传了出去,叫人笑话事小,若上动天听,为官者要被靠到君前,可能会丢官,无官者将永不被朝廷录用为官,后果极为严重。
即使蓝氏是郡主(尽管已近没落),身份很高,成了老王妃的儿媳妇之后,在老王妃面前也不能放肆,更何况是楚冰盈。
蓝氏把楚冰盈拉过来,温声劝道:“冰盈,你急什么?你跟襄宁之间的误会也是该解开了,有母亲替你做主,难道还冤枉了你不成?”
她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气,疼的楚冰盈差点叫出声来,不服气却也不敢再强硬。
“宁丫头,你说,怎么回事。”老王妃皱眉问楚襄宁。
楚襄宁解释道:“祖母,我虽在庄子里,可几次看到二妹,她的衣裙头面很多都是我母亲的嫁妆,我问起二婶这件事,二婶过意不去,为免落人口实,所以将小库房的钥匙还给我,让我自己保管,二妹想是气不过这件事,才一直对我心有怨恨。”
老王妃顿时气道:“竟有这事?盈丫头,是不是真的?你拿了宏捷媳妇的嫁妆?宏凯媳妇,你是怎么教盈丫头的,怎么能闹出这样的笑话!”
女子的嫁妆都是留给女儿的,这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就算楚冰盈被宠着长大,任性了些,可蓝氏难道也不懂事吗?
蓝氏忍着要把楚襄宁扒皮拆骨的冲动,一脸惭愧地说:“母亲教训的是,是我一直想着照顾母亲,疏于对冰盈的管教,以后我定会严格管教她,母亲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如今这情形,解释什么都是越描越黑,不如做低姿态。
楚冰盈早知道这事儿要被老王妃知道,自己铁定要挨骂,可事实如此,她又无法否认,只能强辩:“母亲,这也不全是我的错呀,你不是也……”被蓝氏骤然狠厉的眼神吓到,立刻改口,“反正大姐都是同意了的,不是我的错!”
蓝氏转向楚襄宁,眼神又变的温和:“襄宁,冰盈是有不对,不过你们是姐妹,本就不分彼此,你就别再跟她计较了好吗,就当是看我的面子。”
她向楚襄宁递了个有些阴狠的眼神,警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若非要撕破脸,大家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