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不雇佣我们,我们有什么错!”
“大小姐不讲道理,我们不服!”
“我们只不过要保住自己一家老小的口粮,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一时群情激愤,众人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要知道庄子和雇农们的雇佣关系是一年签一次契约的,换句话说,如果楚襄宁不再用这些人,到年底不再和他们签契约即可。
话说回来,即使有契约又如何,向来都是约束下位者的,楚襄宁真不用他们了,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提前结束契约,他们还能怎么样。
薛妈妈和米儿都吓坏了,极力地劝,然而没人听。
吴丙站在一旁虽低眉垂目,却一直在看好戏:闹吧,就这样,闹的越大越好!
以后大小姐就会知道,她还是老老实实做个白痴的好,这庄子里的事,还是他这个管事说了算。
楚襄宁忽然一巴掌把小桌拍的四分五裂,沉声喝:“都闭嘴!”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但闭了嘴,还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两步,惊骇莫名:大小姐居然懂武功!
“米儿,换张桌子。”楚襄宁吩咐一句,接着说,“我不管你们受了谁的蛊惑,我的话说的很清楚,要在我这庄子里干活,就要听我的,否则立刻走人!”
雇农们虽然不服,却也见识了楚襄宁的本事,都看向吴丙。
不用说,是吴丙鼓动他们来闹的,现在到这僵处,他们总不能跟楚襄宁动手吧?
吴丙刚才也是被楚襄宁这一手给吓着了,缓了缓才说:“大小姐这样不好吧,他们也是担心今年的收成——”
“我说过有损失算我的。”楚襄宁扫视一圈众人,说,“你们若不听我的,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不听从主子,不忠心于主子的下人,留着做什么,养虎为患的事,我不会做。”
吴丙面皮一阵发紧,怎么听楚襄宁这话都是在骂他。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楚襄宁现在变成这样,他们完全接不住招。
吴丙刚才去找他们的时候,明明说楚襄宁软弱无知,只要他们联合起来一吓唬她,她就给吓成一滩泥了。
然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楚襄宁喝一口米儿重新沏上的茶,说:“我如果现在把你们赶走,你们也不服气,那就这样,我跟你们签订一份合约,麦子提前收割,若到时候没有冰雹,我按去年你们收成的三倍给付,如果有冰雹,年底你们全都滚蛋,如何?”
“不行!”陈大壮首先反对,“如果有冰雹,咱们不要那三倍收成,明年还要继续在庄子里干活!”
万一真的有冰雹,他们就要到别处谋生计,哪那么容易?
众人纷纷附和陈大壮的话。
楚襄宁冷笑:“陈大壮,你还真敢说这话!你以为你是谁,在我面前,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陈大壮面皮涨的发紫,到底不敢放肆。
“要么提前收割麦子,以后全听我的话行事,要么签合约,到时看结果,少废话!”楚襄宁冷声说。
众人一时都拿不定主意,还是看向吴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