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中旬,大队开始忙着春耕。
各家各户的社员,除了老人和牙牙学语的孩子,都开始忙活了起来。
就连知青点的知青也是。
猫冬了几个月,大家伙终于是有活干了。
水稻,玉米,花生,黄豆……
大家分工合作,一个个忙的热火朝天。
一群大妈婶子正在各自的责任田里,整地育苗。
赵香莲看了眼不远处弯腰劳作的余春绿。
忍不住对着身边的姐妹吐槽,“诶,你说这周家的秀丫不会真跟奸夫私奔了吧?”
“这都走了一个月了,镇上县城都找了,就是找不到人。”
“你们说,她不会跟人私定终生,怀崽子了吧?”
她身边的妇女抻起身子,偷偷瞟了余春绿一眼,压低声音开口,“香莲,别说了。”
“万一被人听到不好。”
上次的事闹的这么大,两家人打的不可开交。
这赵香莲真是的。
人家闺女不见了,还丢了钱财。
这么说,不是往人家心口上捅刀子吗?
赵香莲撇了撇嘴,她就是故意说给余春绿听的。
上次他们一家被打的那么惨。
这口气,她一直没找到口子宣泄。
今天不就是个好时机,正好让余春绿丢个大脸。
“我说错了吗?”
赵香莲非但没收敛,反倒更加大声,“这周家秀丫就是不要脸的贱胚子,小小年纪不学好,深更半夜跑出去偷人。”
“被人玩坏了,昏倒在我家猪圈里,反倒让我家的几个男人背了黑锅。”
“真真是可笑至极,就这样的货色,我家的男人可看不上,破鞋浪荡货,最后还不是跟野男人私奔了?”
“这不是更好的说明,我家的男人可跟她没半毛钱关系,她是被别的男人给玩了……”
“你个烂嘴巴的,你再说一遍?”
余春绿拎着锄头,裤脚高挽,淌着泥水走了过来。
她双目猩红,瞪着赵香莲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女儿跑了,损失了一笔彩礼不说,她攒了半辈子的钱还被偷了。
她已经气愤一个多月了。
家里人都知道她气的不行,根本不敢提及这件事。
可赵香莲,偏偏要踩她的雷区。
她举起手中的锄头,对着赵香莲就是砸了过来。
“我让你说,我让你说,我砸死你算了。”
余春绿一边举着锄头砸,一边咬牙切齿的大喊。
赵香莲当然不会由着她砸。
在砸第一下时,就灵活的窜出去老远。
于是,在一望无际的水田里出现了你追我赶的戏码。
余春绿举着锄头,一边追一边骂骂咧咧。
赵香莲连滚带爬的,一身狼狈,头上身上都是烂泥巴。
冉建民听到这事,从红星服饰风风火火的赶到了田里。
看到这一幕,简直怒发冲冠。
“你们干什么呢?疯了不成?”
发现刚撒下去的种子,被踩的一塌糊涂。
冉建民气的心口上下不断起伏。
可两个虎娘们,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还是一个逃一个追,两人浑身上下全都是烂泥。
余春绿追累了,觉得手上的锄头是累赘。
她将锄头往田里一扔,抓起一把土疙瘩,对着赵香莲胡乱砸去。
赵香莲的脑袋被砸中,气恼的不行。
回头,抓起一把烂泥对着余春绿砸来。
两个人站在水田里,你来我往,扔扽附近的人都遭了殃。
“住手,都给我住手。”
冉建民对着两人咆哮,发现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