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七这才娓娓道来,“来西北大队,我是来看我大哥和侄子的,他们五年前被下放到这里……”
她将十几年前被养父母恶意调换,和亲生父母相认的事都说了。
不该说的,不该暴露的,她是一点没敢透露。
陈柏明听完,坐在驾驶室给自己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他扭头,“老叔虽没办法帮他们平反,可给他们父子换个地方,继续下放倒是可以的。”
“真的?”
林七七听了双眼晶亮,“真的可以吗?”
陈柏明点头,“你大伯是冰县的县长,调个下放人员,去他的管辖不是难事。”
“谢谢老叔。”
林七七笑的眉眼弯弯,这一刻,才真的像个十几岁的孩子。
陈柏明瞪她,“以后有事,要跟老叔说,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看看你这一晚上,把大家折腾的……”
林七七点头如捣蒜。
一行五人,开着车离开了西北大队。
而那辆自行车,被放进了后备箱驮着。
林七七对陈柏明他们的解释是,因为进西北大队没车,她跟过路人花了两百块买的。
不这么说不行,不然,这车怎么凭空出现的?
一行人到了兰市,陈柏明迅速给陈柏青去了电话。
而其他人,还在夜以继日的找那个头颅。
终于在三天后,在嫌犯居住的附近湖里,找到了死者的头颅。
当时附近的村民,在湖上凿冰捞鱼。
一不小心捞上来一个蛇皮袋,打开一看,把所有人吓得魂飞魄散。
林七七再次赶去了殡仪馆。
赵得利因为前几天的验尸,还没缓过来,则是留在门口没进去。
等林七七见到那颗头颅,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因为那头颅都被砸n了,脑浆崩裂,整张脸变得面目全非。
林七七没受住,直接冲出停尸房tu了起来。
tu完后,再次回到停尸房,忍住翻涌的胃部,仔细检查一番。
这凶手完全是泄愤,活生生砸si了死者。
简直是惨绝人寰。
林七七第一时间比对了头颅和那具无头尸的DNA。
第二天出了结果,陈柏明直接通知了死者的家属。
也就是冰县的县委秘书彭家祥。
彭家祥马不停蹄赶来了兰市,到那时,林七七才见到这位县委秘书。
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中等个头,斯文儒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因为连日来的奔波,他的脸上都是疲态。
等看到停尸房里的尸体,彭家祥是彻底崩不住了。
他瘫在了地上,哭的涕泪横流。
边哭边在那喃喃自语,“报应,都是报应啊,我就知道,他们会回来报仇的。”
等在那发泄完了,彭家祥才交代了一切。
二十五年前,那时的彭家祥年少轻狂,结识了一帮狐朋狗友。
一行七人,彭家祥是他们的老大,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
在冰县一带打架斗殴,争夺地盘。
有次对手找上了门,彭家祥失手捅伤了对手的弟弟。
对手临走前放狠话,三天后约在废旧厂房干架。
那时的彭家祥年少气盛,一脸的不以为意。
集齐了另外六个兄弟,三天后去赴约。
哪曾想,对手的弟弟当晚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对手是带着仇恨来的。
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二十多号人,还个个提着刀棍。
彭家祥自知寡不敌众,厮打没多久,他就趁着混乱临阵脱逃了。
是的,他抛下六个兄弟,一个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