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我和梦进入了南国的海域。灰蓝色的天上太阳几乎要掉到海里,天边隐隐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圆型月亮影子,我感觉身体中的力量在不停的躁动着,仿佛随着月亮的盈满而盈满。因为想到月圆之夜我可能会暴走,所以这艘船上除了船工一个多余的人也没有。
不敢在月色下多做停留,我转身走进船舱,将门窗关的连条缝都不露。“小雷儿?”梦的声音忽的在门外传来。我默不作声的坐在**,不敢贸然开门。梦没有在继续敲门,门下的缝隙隐约暗下去一大片。我咬了咬唇,这人啊,就这么守着了么。
脑中响起那个红色的身影最后留下的那句叹息‘替我好好照顾他......’我慢慢的闭上了眼,不由得开始在脑中搜索他的身影。第一次在南国梅海中的惊鸿一瞥,再次相见他那苍白的脸庞,嘴角刺目的鲜血。突然体内一阵翻涌,一口腥甜涌上了喉咙。怎么回事,我立刻盘腿坐下开始打坐调息。
微观了下体内状态,血管居然像心脏一样的收缩着,有时收缩一下,有时是连着收缩两下。血液在收缩的同时被挤压的时快时慢。心脏也好像有人在里面挣扎撕扯,变得时胖时瘦。我就像个患了哮喘的病人一样,喘息的越来越急促,大脑好像有点缺氧,还开始出现了耳鸣,眼前一阵一阵的发白。抬头看向门口方向,发现门板仿佛空了一般,居然在我眼中变成一个透明的影子直接看到了外面的一切。不需要凝神就可以微观了么,我皱眉看向外面已经全黑下来的天空,那一轮橙黄而圆的月亮在我眼中是那样的诡异。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上汗水涔涔。
门外的身影晃动一下,似乎在苦恼着什么,然后抱头缩在了那里。脑子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与梦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段,甚至是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思慕仿佛潮水般的席卷着我的周身。我感到有些莫名,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些。而且心里这越来越浓的欲望是什么?这份爱慕明明不是我的,怎么又会突然让我感到都发自于我的骨头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想要得到更多的感觉几乎抽空了我的全部。想要他更多的关心,更多的爱慕,更多的关注,更多的碰触......看着门外的那个身影,我几乎要飞扑过去。我紧紧咬住下唇,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腿,想要用疼痛来提醒自己清醒些。这些都是月圆的影响,我不能被控制。我突然明白了,花妖是红莲,而红莲是为了梦堕入妖魔的。月圆是她的力量最强大的时候,自然在我的身体里她的意识也是最强的。
我几乎分不清这是我的感情还是她的,里面居然掺杂着我5岁那年作为一个孩童与他的相见,在月国他亲切的为我疗伤,日日伴在我身边替我解闷,让我依靠。还有这些天来他与我的一幕幕,他淡淡的温柔,默默的支持,静静的眼神。
“啊——!”我恼火的怒吼一声,门外的人立刻站起,惊恐的看向房门,手贴在门上,一脸的紧张想要知道门内的我现在是怎样了。他的手在门栓上放了良久,直到再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他才慢慢贴着门滑下了身子。我知道以他的内功这小小一扇门根本挡不住他,他分明一脸的挣扎,但是却没有进来。
他的体贴让我内心有如有把火再烧,又仿佛蜜水在心中汹涌。让我心痒的好像冲过去抱住他,在他的怀里撒娇。我越来越不知道这到底是月亮的事还是我自己的心意,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是从可马里那里心碎以来我一直感觉好委屈,明明想要有个怀抱让我哭泣的,但是却又不可以软弱。真的一直这样一个人走下去,直到完成所有的任务结束一生吗。
梦坐立难安着,不停的回头看向门板,站起又坐下。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怕漏掉任何响动居然贴到了门上。我忍着笑看着他滑稽的动作和脸上的焦急。
“啊......”心中仿佛被虫子小小的咬了一口,让人感到疼痛的同时感到无尽空虚与寂寞。我知道我的坚持要到极限了,我只能尽量忍着不去看他,不去找他。胸中有个空洞,越扩越大,里面凉飕飕的抽着风,仿佛要连我也吸进去。我浑身冰冷,痛苦的抱着被子想要填补那种空虚。慢慢的,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困,血液几乎要被冻住,可是脑中还在不断浮现他的身影,心中还在不断渴求,仿佛一个频死之人对生命的渴望。
突然,门被打开,他冲了过来一把扶起**几乎要停了呼吸的我。满眼的惊恐与慌张,手忙脚乱的帮我裹被子运功,想要将我重新温暖起来。我的脸上眉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雾。我的心里叹息一声,这也是宿命吧,哪需要他那样替我取暖,他的手没触碰我一个地方,那里就会迅速融化变得火热。他却茫然不知,将我僵硬的身子扶好,他也跃上床在我身后用两手替我输送着内力。我唇角翘起一丝甜蜜的笑容,然后在他惊慌茫然的目光下转过身将他拥住,在他发出声音之前将他的声音吞没在我的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