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惜月下床穿鞋，四小只也麻利的从**下来，跟着宋惜月去隔壁屋里。
此时，姜氏还在睡着。
刚才隔壁屋里那么大的动静，也没能把她吵醒。
四小只趴在床边，歪着脑袋打量着姜氏。
“姥姥有黑眼圈。”
“姥姥好像瘦了。”
“姥姥这里有白头发。”
“姥姥睡得好沉呀，一定是这些天没睡好，她在想娘亲。”三宝伸手摸着姜氏的头发，就像大人摸她头发一样。
三宝继续说道：“好几次我晚上醒来，我都看到姥姥在抹眼泪。
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说是担心娘亲。
有一次，姥姥还对着窗外请求过路菩萨保佑娘亲平平安安。”
三宝的话，让宋惜月的眼泪掉了下来。
姜氏对她深沉的母爱，让宋惜月感动。
……
顾北川很快就回来了，他也没有刻意的避开孩子们，直接就说了衙门对姜亮父子三人的惩罚。
大宝一脸阴沉，恨恨的咬着牙，“太便宜他们了！他们杀了大花和小花，他们还害得姥姥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他们该死！
如果他们犯到了我手里，那我就……”
“大宝。”顾北川的手放在大宝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轻轻的抚去大宝的戾气。
顾北川发现大宝的心思比较深沉，有时会有些黑暗。
自从大宝那次陷害宋惜月，后来承认错误了，顾北川很少看到大宝像现在这样。
他都忽略了大宝。
他以为大宝不会再有那种时刻，但现在顾北川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了。
他不能让大宝继续这样下去。
人是要爱憎分明，重情重义。
这没错！
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讲规矩的，不能莽撞而行。
那样会吃亏！
顾北川想到了路上，宋惜月曾经说，几个孩子到了启蒙的时候，不能一直待在村里，也不能只让他们在父母身边。
他们应该去书塾。
顾北川想到这些，目光又落到了宋惜月的身上。
他多庆幸身边有宋惜月在。
大宝看向顾北川，眼中的戾气这才慢慢的消去，他向来是个敏感的孩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顾北川不喜欢他这样。
“爹，我不是，我就是……”
“大宝，江南，二宝，三宝，爹爹有事要与你们说。”顾北川打断了大宝的话，有些话，他想找个时间和大宝单独聊聊。
而不是现在。
四小只齐齐看向顾北川。
“爹爹，你说，我们听着。”
顾北川看了宋惜月一眼，道：“朝廷因为这次天旱，对我们这一带有特殊的优待，不限年纪和出身，只要愿意参加院试的人，等来年春天都可以参加。
只要考中了，便能参加明年的秋闱，秋闱中了，可直接参加后天的春闱。
我和你们娘商量过了，我准备参加。
等我高中后，那我们一家人就先搬到县里去住，在县里给你们找一间书塾，你们也该正式的启蒙上学了。
爹娘能教你们的有限，许多知识和道理，你们得自小从学习中去获取。”
大宝他们不懂什么是秋闱，什么是春闱。
他们村里就一个老秀才。
老秀才又不会逢人就说这事。
可江南懂呀，他听着顾北川的规划，忍不住担忧的看向宋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