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婉满不在乎地搬来一把椅子,与谢凉欢坐在一块,这期间还喊手底下的小厮准备了果、蜜饯、果子,还有一壶清茶。
手底下几个贪玩的人,还真就开了赌局,谢凉欢和洛婉婉同时压了顾念之,有些个觉得以下犯上是大逆不道的人,压了荣怀。
至于那些暗卫。
也压了自家的主子。
只不过给的银子不是很多,只是简单地走了一个过场。
“你真不愿去西边?到时候顾念之肯定是要过去的。”洛婉婉手里拿着瓜子,一边吃一边看向谢凉欢。
她还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谢凉欢愣了一下,笑着说:“这是夫君的事,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谢凉欢,我问的是你。”洛婉婉头也没抬,直接打断了谢凉欢敷衍自己的说辞,之后还加了一句:“你方才不是在为他出气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倒是退缩了?为自己说一句话,很难吗?”
洛婉婉是个向往自由的人,给了无数的人问诊,也收过高价的诊金,一直想的都是在回归到深宅大院之前,做一做自己愿做的事情,让生活了无遗憾。
不像谢凉欢。
总是戴着面具见人。
“我?”重要吗?
谢凉欢拿起蜜饯,放在嘴里,见洛婉婉再看向自己,她却反问道:“洛姑娘觉得我是如何想的?”
洛婉婉摇头,眼前之人从不表露真心,还有满腹才学,她是看不透的。“你说的话,有时候,我都只信一半,可你若是为了他。”洛婉婉看向顾念之,笑着说道:“可就不一样了。”
谢凉欢扫了一眼还在打的顾念之和荣怀,两人谁也不让着谁,都不愿离开。
她笑着说道:“洛姑娘倒是能猜出我心中的几分想法,当初去押送粮食的时候,我就去了,日后去塞外,我也是会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谢凉欢摸自己的肚子,顾念之所担忧的事情,如何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呢?她总不能真的顶着风沙,在外头生下腹中的孩子?
就算她愿意,这个孩子能挺得过来吗?
“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若是真的去了,还有太医在旁边为我诊脉,过得真的滋润,敌军会不知道?我若是他们,必定会攻心!杀了谢凉欢和她腹中的孩子,让顾念之乱了方寸,再领军攻打进来,一路南下!”
谢凉欢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轻缓,丝毫不会因为自己的假设,而感到畏惧。
她不仅如此,还继续说道:“去,自然是去的!那些贼人让顾家的将领都葬身在那个地方!甚至还有人的尸首都寻不回来!”
“可我们不会带着腹中的孩子去的!我们夫妇二人一同前去,孩子会留在京都,无论男女都是顾家的依仗。”
她已经将最好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无论发生什么,至少顾念之争取让顾幸川入了族谱,顾家上下是有依仗的。
而不是,他走了,顾家就没有人能支撑起这片天了。
至于腹中的孩子,他一定会安稳地待在京都,前路不论如何艰险,都与他没有半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