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也是个少见的狠人,昨日说的要褪去这身官府,今日一早就少书请奏此事,皇帝一听到顾念之奏请之事,脸顿时黑成碳,他环顾四周,脸色阴沉的厉害,对着顾念之的直属官员劈头盖脸的骂。
转头就抓着荣怀训斥。
“还有你!一整日顶着你那张奇丑无比的脸给谁看!顾念之这混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难道你没看了?他说不干就不干!你知道吗?”
荣怀还没来得及反驳、解释。
皇帝瞪了一眼谢尚书,毫不客气地说:“还有你这个老东西!彻夜彻夜的跟朕对弈!让他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连殿试都没去的小子,当什么文官!现在好了!说不干就不干!”
“你们一个个低头笑什么!这是什么地方!大殿之上,岂容尔等妄言偷笑!”
他甚至对着那些想躲避这一切的群臣也骂了起来,说他们:“一个个的不是包庇手底下的人,就是让年轻的一辈抬不起头!为官多年,做人都不会了!”
皇帝是真的气着了。
他冷着眼看向谢忱,无声训斥。
站在那低头也不是抬头也不是的谢忱在心底里痛批顾念之千万遍后,躬身说道:“陛下赎罪!要微臣说,不如让顾校尉守孝三年,旁的,三年后再说也不是不可的。”
“三年!他这是三年吗?是不干了!赵昭赚的钱太多了?还是如何!”
陛下再看向顾念之。
顾念之倔强地站在那,一言不发。
他今日就是不干了!天天在家躺着!到时候看看皇后怎么找群臣攻击自己!
“顾念之!跟你说话呢!为什么不干了!当初你剿匪的时候,倒是乐的清闲!如今倒好,说不干就不干了?”
陛下气的不行,直接让手底下的人,强行让顾念之面对自己,他若是有走神,直接拿着浮沉,打一下。
顾念之被迫回过神来,沉声说道:“长宁郡主总是来我府上,说什么救我一命,便要嫁给我!”
“这有何问题?”陛下不解,按理来说,我朝男子但凡有些本事的,身边都有几个女人,不像那个谢忱,连个妾室都没有,就守着两位夫人,孤独终老。
“我瞧着沈清棠对你也算是情真意切,她要是嫁到你府上,还不是美事一桩?”陛下想为顾念之做主。
顾念之却死死的站在原地,无情的说道:“怎会如此!当初去通州的时候,说是要将她送回来,她拿着刀剑威胁我,说是不一块去通州,她就会死在外头!”
“陛下可以派人去打听!沈清棠到通州的时候,背上是有伤的!她还四处求医!”
顾念之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与她早些年也算是有些交情的,不至于看着她死在外头,至于挡伤一事,我与母亲想的是,早年间,我与沈清棠没什么缘分,也不想她在祖母面前晃悠,可以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可她呢!一意孤行,总想嫁到顾家,甚至告状告到皇后娘娘那!我被那么多人辱骂、诋毁,如若不是她!我在外赈灾,查清那些贪官污吏干的好事!也算是功德一件!”
“陛下!我连我祖母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怎会让沈清棠嫁到我们顾家!”
顾念之字字诛心,发自肺腑的控诉,让在场之人都后悔当初上折子,不然顾家老太太也不会见不到自己唯一的曾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