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跪着啊!这东西若是进了通州,就什么都没了!”
……
有人要疯抢粮食,被官老爷的人直接踹了回去。
他嘴角含笑,像模像样地走上前,赔着一个很敷衍了事的笑。“下官齐修,是幽州县衙的县令,在里面等候大人许久,却不明大人为何停留在原地,不肯往前走。”
顾念之抬头。
手底下的人对着那个县令上去就是一脚。
“我们小三爷,是你能指手画脚的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齐修被吓了一跳,在他的密报里,眼前这个骑在马上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骠骑校尉,怎么到了通州。
这般无耻卑鄙!对一个通州的父母官,下这样的狠手?
“这路还能走吗?”顾念之神情冷淡,他不愿在此多停留一刻。
刚还想指着顾念之破口大骂的齐修,吓破了胆子。
“能走。能走!”
话音刚落,顾念之带着人就往前走,想闹事的难民被齐修的人制服,齐修待在后头,对着一旁的师爷就是一脚。
“这是骠骑校尉?你家骠骑校尉带着几十号家丁押送粮草?”
他恼怒得不行。
师爷低着头。
是镖旗校尉没错啊!不就是多带了几个人吗?进了我们幽州,难不成,还能完好无缺地进去?
师爷连忙安抚道:“大人您别气啊!但凡家里有点本事的,也不至于当个镖旗校尉啊!什么小三爷?不就是个三子嘛?又不是嫡长子,上不得什么台面的!这是通州,您的地盘。”
“要我说啊,这粮食是您的,银子也是您的!就连他车里的小娘子,也是您的!”
齐修一听到这话,心里头美滋滋的。
就是不知道,这京城带来的小娘子,尝起来是什么味道的?
待在马车里的谢凉欢,一直都想知道外头的动静,昨夜她们都没怎么吃东西,也没敢探头出去看。
嚣张跋扈的沈清棠也没了声,她透过窗子的缝隙,能看到外面的流民无数,大家伙穿着破烂,拿着手里的碗,求着顾念之一行人能多给些东西。
“小三爷,方才在城外的流民一千六百七十八人,他们大多都是来自周边县、村,幽州城内的流民无数,原本住在幽州的人,大门紧锁,都不敢出门。”
“商户呢?”
“近两月都没开门做买卖,都守在自己府内,没出过门。”
城内,除了破损的摊子外,街上“干净”的厉害,人吃过的东西都没能待在外头超过一炷香的工夫,都会被外头的难民疯抢。
顾念之带着人在城内晃悠,偶尔能听到高门大户的狗叫声,张狂得很。
他立于高墙之上。
狗吃得还挺好。
风起。
顾念之周身黄沙漫天,他用手挡住风沙,看向来报的人。沉声。“幽州的官员都在做什么?此前朝廷不是派过赈灾的粮食吗?我怎么进入幽州,还觉得这比奏折上,还要严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