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欢扫了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纵使茗珂再想为眼前的人打抱不平,也没了声,谢凉欢微微弓着身子,走到赵昭面前,当着她的面,跪在地上。
言辞诚恳,不容反驳地说道:“母亲,儿媳万事都做不好,若是真不能与夫君琴瑟和鸣,儿媳愿和离。”
赵昭本想训斥她,说她不贤不孝,意气用事,可一想到顾念之那个狗东西,赵昭便泄了气,越发地觉得自己对不起谢凉欢。
入府门那么久,“一贫如洗”赵昭能给的只有钱了!
“你这孩子莫要说这些丧气话,说到底念之也是你的夫君,他虽在外……”赵昭是说不下去了,如若给她一个机会,定要家法伺候伺候顾念之那个浑小子!
大清早不陪着自己的夫人用早膳,还跑到外头陪别的女人。
招摇过市!不清不楚!
要不是自己的儿子,赵昭也许还派人出去打听,吃着瓜,看热闹。
可他是自己的儿子!
“这个浑小子!挽秋!今日就绑了他!痛痛快快的毒打一顿!”赵昭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快速摇着手里的扇子,她瞥了一眼装在盒子里的冰镇酸梅汤,无心进食。
还在喝酸梅汤的挽秋慢慢地抬头,手成拳,漠然地看向谢凉欢。
她站起身,活络自己的手腕,随后一反常态地叹了一口气。“念之那孩子最是规矩了,他与长宁郡主的事,姨娘去问,你先不要恼怒,终归是有路可走的。”
“如若他还是如此,大不了姨娘替你砍了他!我们顾家还是向着你的。”
“……”
谢凉欢愣在原地,她还以为挽秋姨娘一改往日说揍人就揍人的性子,变得温婉贤良起来,没想到,已经气到要砍人了,还得强压怒火来安抚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两位,试探性地问道:“那我,过继个孩子?”
苍天啊,饶了自己吧。
谢凉欢在心里疯狂流泪,她是真的不想看到顾念之了。
“不可!沈清棠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定然掐断她的念想,休想进我们顾家的门!”一说到长宁郡主沈清棠,赵昭就没由来地动气。
谢凉欢欲开口,挽秋姨娘却接着说道:“长宁郡主对念之倒是痴心一片,才从北边回来?就勾着了?当初她做出那档子不要脸的事!做妾我们顾家都不要!”
这是发生了何事?
方才还恼羞成怒,一心只想和离的谢凉欢,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一旁的明月。
也算谢凉欢跟前顾家老人的明月摇摇头,她入府才两年,这事还真就不知晓。
谢凉欢开始有些犹豫不决。
要不?先将这件事说清楚,再和离?
反正自己腰缠万贯,也不需男人养活。
“三夫人,小三爷被领回来了。”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出现,看起来身姿挺拔,身后跟着几个人,把顾念之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