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个小破地方,土匪窝换了一窝又一窝,何时才能到头!
顾念之是不信任此人,派了自己手底下的人前往山寨游说,换来的却是,他们不晓得什么顾家夫人,更加不晓得什么谢凉欢。
当街强抢民女的事,他们不会做。
寨子外围满了人,寨子里依旧张灯结彩,盼望着这婚事能照常进行。
谢凉欢被人绑了出去,一个五十出头的媒婆,拿着媳妇在她身上比划了几次,觉得大小不大一样,就拿着剪刀,现场裁衣,想着今日这喜服穿不上,也能入洞房,明日再补上也不是不可以。
寨子里的大当家更是觉得反正死路一条,不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大夫人跟二夫人听到这话,脸色都不好了,他们这黑风寨,易守难攻,死不死,够呛,但要是把这个娘们给留下来了。
她们肯定是说不上话的。
两人黑着脸,走到谢凉欢所在的屋子里,左看看右看看。
“两位夫人,真的不想保下这寨子?”事已至此,谢凉欢都不带心急的,语气淡淡,不晓得的,还以为被绑架过来当压寨夫人的是旁人。
大夫人也不接话,而是当着她的面,拿起腰间的那一壶酒,仰着头,喝了好大一口,然后丢给二夫人。
“我拿什么信你?”眼前之人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就外头那些繁文缛节,真要把她放出去了,难不成,她夫君还能听她的不成?
谢凉欢笑着点头。
“将我绑来的人又不是大夫人和二夫人,不过是一场乌龙罢了!今日趁着这个机会,两位夫人可带着自己信得过的人,降于朝廷,我夫君并无官职,若是能让你们劝降,还能灭了那些不听话的主,于你我而言,岂不是美事一桩。”
好狠的女人。
果真她不能待在寨子里!
大夫人与二夫人也不是墙头草,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她们合计了一番,看向谢凉欢。
“当不了山匪,你说我们这些人如何能存活下去?”
说几句我不当山匪,要金盆洗手的话,谁不能说。
可真要自己的兄弟们,放着这么好的生活不过,过节衣缩食,被他们差遣、打压?
他们可受不了。
“此事,我夫君自有定论,两位夫人莫要心急。”谢凉欢不晓得外头的人是如何打算的,但她是一个讲义气、有原则的人,定然不会让两位夫人失望。
大夫人、二夫人对视片刻,当下就有了定夺。
她们二人走出门,对外头的人说,婚事在即,让里面的这位姑娘好好洗漱一番,免得洞房花烛也,脏了大当家的眼。
谢凉欢独自一人待在屋内,用手扣着自己的衣角,神情淡然,心里快速地盘算,希望有旁的计策。
她就不信,自己搞不定两个女人,还搞不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