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关上门的刹那,整个人就像一根断裂的弦缓缓跌落在地,没有哭,没有笑,甚至连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
她没开灯,也没洗澡,脱了衣服就放身躺在**,安静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没过多久,蒋月就回来了,面色严肃,目中泛起沉重怒气,一言不发地审量着她。
“我只问你!”蒋月一把拉她起来,“如果王延早就回来了,你还会去吗?”
她迟疑地看着蒋月。
“他早就回来了!”蒋月大吼一声,“林钧说的那个同学就是他,他们去年就一起回来了。”
于信霏沉默了一会儿,情绪格外冷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见到了林钧,原来他说的那个同学就是王延。”
几乎没有追问的必要,于信霏只觉得累,很想睡觉。
“所以昨天一直跟着你,又给我们送疙瘩汤的人是他?”蒋月恨不得把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于信霏闭上眼睛,疲惫地说:“我什么都不想听了。”
蒋月十分诧异她现在的态度,审量片刻,突然警惕起来:“你知道他回来了?”
于信霏翻身扑进被子里,一言不发。
“告诉我,你怎么想的?”蒋月再扒拉起来。
于信霏好笑地看着她:“你想让我怎么做?”
蒋月犹豫了片刻,为难地说:“站在我的立场,自然不愿让你跟他再有任何牵扯。可是这些年,我是看着你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你在等他,别人不知道,我会不知道?”
蒋月最大的变化,就是可以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完全客观地避开了自己的主观意识。
于信霏苦笑一声,翻身回去继续睡觉。
“老三……”蒋月急忙拉住她。
于信霏一把推开她,语气冷淡而漠然:“以前我们穷,总想着某一天有钱了要吃香的喝辣的。可现在我有钱了,还是天天要回家吃清淡的小菜,你以为是我身体不行吗?不全是的,在你很想拥有一件东西的时候,无论等待多久都是可以坚持的,但人性往往就是这么善变,很多东西终于等到的时候,突然就不想要了,因为想要的欲望已经在等待中耗尽了,只在得到的那一刻达到圆满。”
蒋月愣愕不已。
于信霏豁然笑了一下:“之后,我们才会继续对下一件东西抱有期待,人生不是一成不变的,不是吗?”
蒋月目光敏锐一动:“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已经见过他了……”于信霏再次扑倒在床,迟了很久才说,“我已经给了自己一个交代,没有遗憾了。”
“那你还跟我去美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