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吧,一会儿要擦干净哦。”
她正忙着擦反应橱柜,里面突然传来一道摔碎声,立即奔了进去。
盆碎了,水洒一桌子,师弟从腰以下全部浸湿,哆嗦嗦地看着她。
“快下来呀,你回去换衣服,我们先收拾收拾。”她紧忙去搬走桌上的一堆文件盒。
师弟愧疚心作祟,说什么也不肯回去,极力在做力所能及的事——
“师姐,这些书我给你晒晒。”
“箱子我帮你擦干。”
“哟?”他眼疾手快,从湿漉漉的文件里抢救出一封信,“这不是我以前带回来的吗?师兄不是收了吗?忘记给你了吗?”
她看着在滴水的信封愣了片刻,摇摇头说:“不是丢了吗?”
“不是,是第二封。”
师弟不由分说就撕开了信,取出几张湿漉漉的纸,赶紧拿上架子去阳台上一张一张夹起来晾晒。
“师姐,我肯定不会看一眼,你放心吧。”
她僵在原地顿了片刻,慢慢做下来什么决定,只淡淡摇头:“别晒了,帮我扔了。”
“那怎么行?”师弟还是坚持,“你天天等信,是等这封信吧?哎呀,都怪我忘了,害你白等这么久。”
她不想多说,也不再管,继续出去擦柜子。
往后几日,阳台上的纸被风吹得卷皱,没有人敢去动一下。她却怕自己忍不住去看,给过王延的承诺,她不想违背。
“你们把那些纸收了扔掉吧,这段时间我不来实验室了。”她交代一声,自顾沿着小路去了湖边。
以往每次来这里,身边都有王延作陪,现在突然自己一个人,不习惯了。
她掏出手机,时隔两个多月,终于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回来了吗?
没有回应。
到了晚上,她不放心地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头很快就接起来了,却一句话不说。
“王延?”
“嗯。”
“你回来了吗?”
“回来两天了。”
她微微诧异:“怎么不告诉我呢?你没收到我的短信吗?你也没来实验室吗?”
“我今天去的时候,师弟说你刚走。”
她算了算时间,生气地问:“那你怎么不回我的短信?”
他不回答。
“你在哪里?”她像个对糖果垂涎已久的孩子迫不及待了:“你在出租屋吗?我来找你。”
“你在哪呢?”王延反问。
“我还在湖边。”
“我马上到了。”
她愣了几秒,赶紧往入口方向跑回去,恨不得自己有飞人的速度,她怕晚了一秒就少见他一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