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失落一下子坠落谷底,倔强地抬起头:“我只是我自己,不是你的附属品,在我心里,我真心对待每一个人,不想去计较轻重。”
王延也倔强凝视:“如果,必须计较呢?”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冷静想想,该不该继续下去。”于信霏转身跑开。
这是第一次,王延没有送她回寝室。
临近期末,于信霏干脆在寝室闭门复习,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考完最后一科的那天,云倩倩收拾好东西,匆匆去赶回家的火车。回到寝室,蒋月还要睡,她立即把人扒拉出来:“跟我去金乾酒店,我们去找陈晓羽。”
“你认真的?”
“陈晓羽为什么会选择这样,别人不了解,我们不了解吗?我们也穷,也怕三餐无着落,也怕学费没保障,更怕风雨飘摇的夜里没有一个可回的家。她从来不掩饰自己对钱的追求,方式可能错了,难道就要落到众叛亲离、扫地出门的地步吗?如果连我们都放弃她了,还有谁在乎她?”
蒋月愣了一下,立即掀开被子下床,简单抓了一把头发就走。
区内就有两个金乾酒店,去了较近的一个,已经拆了牌子紧锁房门。
二人再去较远的一个,牌子虽然还在,可门上已经贴了封条,有警察在外巡守。
于信霏心里暗知不妙,可不敢说出口。
蒋月去找旁边商铺问情况,人家往警察局的方向指了指,小声说:“被封了,警察抓走一大波人,还在守漏网之鱼呢。”
于信霏心下一沉。
蒋月发愣了,满目忧急地问:“我不会害她也被抓走了吧?”
于信霏无法回答,只望着车来车往的街道,顿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陈晓羽缺席考试,导员频频催着寝室二人去问情况,于信霏和蒋月不得已,只能把实情相告。
很快,学院就报了学生失踪的案警,原本一开始声势浩大,还发了通告呼吁学生一起留意。过了几日,突然杳无声息了,关于陈晓羽的话题,反手就被学院压了下来。
再过了几日,假期来临了,导员只吩咐二人不要胡乱透露关于陈晓羽的事,也不再过问。
又过了两日,蒋月奶奶病危住院,也匆匆离开了,寝室里突然变得空空****的,于信霏坐在寂静无声的寝室里,突然很想王延。
她的电话已经半个月没有响动了。
这么久以来,两人爆发了第一次矛盾和冷战,王延的冷和决然,是她始料不及的。
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决定好的事,绝不会为谁轻易转变。
于信霏心里很难受,从来没有这样被挖空的感觉,一开始的生气和委屈不知何时转变成了一种恐惧。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随时转身就有他在背后作持的日子,她不找他,王延也不再找她,只要一想到他如此冷对自己,于信霏心里就会抽起一阵阵钝痛。
她后悔了,她很想找他好好说一说,好几次编辑好的信息,挣扎犹豫了很久之后,始终没有勇气发过去。
她害怕他不回信,更怕他漠然回信。
那天的话让他沉默了,明明是自己提的,可这竟成了她所有思念里唯一的绝望。
她不敢再去找他,慢慢地,这点微弱的绝望铺陈了某种心理准备,她又不能那样没有自尊,说过的话可以再去求和,她只能忍,一边忍一边睡觉,过得浑浑噩噩,精神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