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镇。
因为绿蓉生了病,只能暂时停在这里照顾她。而鹊宵似乎因为司徒宣给的那枚东西,一点事也没有。
好好休息一番,身体又变得特别棒。
倒是顾雨辰一直在为两人奔波,让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看着他又是帮忙煎药又是跑腿,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鹊宵就觉得心酸:“雨辰师兄,要不你就先回庄子里,看看小姐那里情况怎么样。”
她指着**昏迷的绿蓉,实在不忍心再多说什么:“你瞧绿蓉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昏迷了这么多天,还是不见醒。大夫开的药吃了这么多,也不见丝毫好转。也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你先回山庄,我留下来照顾绿蓉姐,眼下,这是最好的法子。”
她的条理很清晰,这样一梳理,倒也说的头头是道。但是让顾雨辰觉得很过意不去:“是小师妹让我留下来陪你,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不对。若不是我要丢下你们回庄,你们也不会在那个村子里停下来,更加不会染上这种怪病。若是现在我再走,你们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于心何安。你们两个,一个昏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难道要我丢下你们走?”
见她还在迟疑,他又开口:“庄子那边,我相信小艾可以面对。那里不仅是只有她一个人而已。我相信我师兄应该早和她会合了。有我师兄,也就不怕我不在了。”
鹊宵见说不动他,也就作罢。她也想早点回庄,知道庄里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知道小姐还有没有和那个相师在一起。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至关重要。
而现在,因为绿蓉,她就要在这里耗费着时间,多少觉得有些着急。就像一件事你明明很快就能达到,却一直都赶不去。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样的感觉,让人觉得太麻木。
鹊宵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接过顾雨辰的班替绿蓉煎药。三人已经没有住客栈了,在一处旧宅住了下来。
这旧宅便宜,几人在这里住。又清净又安全。总比那客栈人多眼杂来的好。三人在这里住了这么一段日子,也没有被人发现任何异常。
那些大夫都是被顾雨辰用剑狠狠收拾了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所以,他们在这里就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任何人都触摸不着。
武林山庄。
等了两日还不见云院那边有任何动静,宋小艾忍不住就去找了司徒宣,难得天气晴朗,出个太阳。
司徒宣在院子里躺在竹席上的棉被上,身子铺成了一个大字。正面晒完晒背面,一点都不含糊。宋小艾看着就想朝他的身上扔一篮子鸡蛋。
见着宋小艾来了,司徒宣也懒得招呼。只淡淡瞟了一眼,又继续晒太阳。小艾正准备说这小子反了,看着司徒宣手指着房顶,她一看几乎就趴下了。
房顶上沈老爷子正趴在房梁上,比着一个大字晒太阳。
她看了看地上的司徒宣,再看了看房顶上的沈老叶子。觉得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果然不愧是两师徒,连晒太阳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司徒宣显然是猜到她来干什么,并不想回答她。只是懒洋洋道:“你想知道什么,你就去问我师父……”
这两人住的地方,是以前张姨娘住的菊园。所以宋小艾也是格外嫌弃。看见这般,有一种掉头就走的想法。但是她忍住,并没有打算用那梯子。而是踮脚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了房顶。
落在了沈老头子的脑袋前。
这老爷子一开始还眯着眼晒太阳,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而他睁开眼时,就觉得一下子腿软。小丫头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但他还是装作极其正常,眯着眼看着她头顶的太阳:“早啊,丫头。”
宋小艾冷笑,并不回答他。而是缓缓蹲下。托着下巴看着正在安心晒太阳的他,挠头:“沈爷爷啊,你说有的人为什么要号称是天下医怪呢?”
沈老爷子脸色一僵。
她继续列数:“这天下医怪的名声也就算了,还偏偏不是传说中的那般厉害。你说要是医治人都这般神奇,那为何研制个毒药却啥事没有?”
她一边说一边死死盯着沈老爷子,看的他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这么久的太阳都白晒了:“丫头啊,你还知道这个?原来你知道你沈爷爷是个大夫,不是个下毒的?”
一听这话,宋小艾一下子就想翻脸,一脸一横:“那你的意思是啥!是这次根本就没用吗?!”
“不是这样啊……”沈老爷子也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得慢条斯理的对着她解释:“你想啊,我做这种毒药,也是第一次,所以难免有些失误,但是没关系啊,机会没有,我们可以有第二次。反正,总有成功的那一天。”
“成功个头!”宋小艾冷哼,再也不想理他。一跃而下,直冲冲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屋顶的司徒宣,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师父,歪头问道:“师父啊,那毒药明明是你研制出来然后再配解药的。你怎么能这样逗小艾呢。”
沈老爷子头一歪,冷哼:“你管我,老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