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他永远在吻自己的眼泪,将自己抱的格外紧。好像失去她就会失去所有的在乎。所有他好的不好的在一瞬间都消失在脑海。
她只记得一件事,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名字叫大粽子。
东方破晓时,小艾醒了过来。
也不知是晚上睡眠深,才会一觉睡到现在。还是昨夜哭的太厉害,让她忘记时辰。反正当她醒来时。脑海里只记得昨晚有人抱着她,而那个人不是别人。
已经很多天没有看过他了。在客栈最后一晚后,她就试图告诉自己忘记他。告诉自己那一晚为他流的眼泪已经流了。现在已经不需要再为他流任何眼泪。
可是不知怎么的,她竟然很眷恋那个怀抱。
特别特别想依赖,在她哭的最伤心的时候,那个怀抱不仅是她的依靠。
然而一觉醒来,所有的都消失了。他也走了,昨夜,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她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方才相信昨夜不是梦。
他是真的来过。
最后,他走了。
紫兰紫凤看着屋子里面这场景,显然是有些没有预料到。但也一声不吭全都收拾干净。小艾看着两人,坐在铜镜面前看着自己肿的厉害的双眼。
想起昨日去看春桃后,自己想的那些事。
这些事情,总归是要她来完成的。
这并不能靠别人,父亲中蛊,母亲帮助父亲解蛊,一个师兄至今不知身在何处,一个师兄在照顾两个丫鬟。
还有欧阳哥哥,现在应当和他的妹妹弟弟,还有未婚妻。一起去了北疆吧。
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可以陪伴她。这个时候她觉得特别孤独,一时想起了苏曦和苏蜜,那两个丫头,应该在碧玉剑庄呆的好好的吧。
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在剑庄里好好呆着。这一切,是不是就注定不一样呢。
“紫兰。”
“是小姐。”
看着铜镜里面红肿的眼,小艾吩咐:“我要沐浴,待我沐浴完后,将司徒宣两人请来。我有要事相商。”
“是”
“还有刘管家。”小艾抬起眸子,眸子里尽是一番恨意:“云院那个人,还很舒坦的住着么。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么。”
“是的小姐。”
紫兰依旧是规规矩矩的答道,虽然担忧小小姐,但是她也担忧在冰窖里面的小姐。这一次,她不想让小姐再为那个男人失去什么。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小艾起身,朝屏风后走去:“我想这一次,就算没有成功。我娘也不会后悔。”
“呃?”
紫兰确实很不明白,为那个男人付出这么多。怎么就不会后悔?怎么就不会觉得不值?
“紫兰没有爱一个人。”小艾已褪下衣物,声音淡漠的就像漂泊在冬日的孤雁:“爱一个人,从来就不会觉得自己的付出,到底值不值。”
紫兰沉默。她没有爱过谁,也不能理解爱情。但是小小姐说的很有道理。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却觉得也很伟大。
至少,那是小姐自己的选择。
白鹭镇。
客栈厢房。大夫战战兢兢坐在一旁开着药方,脖子上,是顾雨辰架着的长剑。床榻上绿蓉安静的躺着,呼吸均匀。没有一丝痛楚。
鹊宵看着她,心里焦急,却也无能为力。只得在屋子里反复走来走去。
许久,大夫将写完的药方规规矩矩呈上,语气微微发颤:“少、少侠……这就是治疗温、瘟疫的药方……这个姑娘发现的早……所、所以还有希望……只、只是你们不能和她挨的太近……”
顾雨辰一下子就把视线看向鹊宵,剑又指着大夫:“你去看看那个姑娘是不是也有疾。”
被剑指着,大夫哪有不去看的道理,他身子微微发抖,大有不敢靠近鹊宵的胆子。最后,脖子上的剑又深入了一分。他才慌张摸着鹊宵伸出来的脉。
摸了许久,他觉得奇异万分。又是一阵摸索,分外不可思议:“姑娘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鹊宵和顾雨辰面面相觑,顾雨辰显然不相信,剑又深入一分:“你得给我看仔细了。”
“确实、确实没有啊少侠!”大夫要哭出来:“你瞧这姑娘脉象正常,面色正常,哪里是有病之人?”
他随口一问:“莫非姑娘是带了什么趋吉避凶的东西?”
鹊宵疑惑的看着自己身上空无一物的手腕脖颈。许久,才缓缓摸向怀中红线缠绕的东西。那是一个被红线缠绕的铜钱。
在民间,人们唤它相思扣。
她有些不敢确定:“莫非……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