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再度叹了口气,才开口道,“是贤儿已经让苗家那丫头有了骨肉,实在是瞒不住了,才与我说出这件事儿。”
听到这句话,萱宝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她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祝跃这会儿倒是比萱宝要显得理性一些,直接开口,接着道,“所以,刘家知道了这件事儿后,便连忙带着礼物,压着刘贤与苗家登门致歉,是吗?那么苗家呢?在这种情况下,苗家的反应才是关键的,他们是怎么做的?”
通常来讲,遇到这种情况,会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将女儿急急忙忙的嫁出去,到时候孩子出门了稍稍瞒着一些,最后也能光明正大,算是让两家皆大欢喜。
而另一种选择,则是显得十分残忍,便是干脆不认这门亲事,让女儿家在自己家中孤老终生。
眼下看来,苗家选择的,可能是第二种。不过,虽说心中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想,但是祝跃还是开口询问。
刘老爷叹了口气,开口道,“我们去苗家,一是为了致歉,二也是为了商谈婚期。既然贤儿做了这等错事,我刘家自然也不是不负责的,这姑娘,注定是我们家的媳妇了。可是没想到,那苗家竟然接着这个机会,直接狮子大开口,张口便是要我刘家七成的产业。要知道,这产业都是我刘家人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啊,七成,那是多么庞大的数字,简直是要比整个苗家都更值钱!”
刘老爷说到这儿,情绪显然是有些激动,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仰脖儿喝了下去之后,略微顺了顺气,才接着开口道,“这等条件,纵然是贤儿犯了错事,我也是不可能同意的。所以,我便想要与苗家再谈上一谈,结果,苗家丝毫没有继续商谈的心思,直接便将我刘家人给赶了出来!”
萱宝听到这儿,心情已经是极度起伏,整个人几乎都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木木然然的听着。听起来,刘老爷口中所讲述的,都是苗家和刘家的利益牵扯,间或涉及到一些刘贤的悔恨和歉疚,可是,萱宝心中却是清楚,在这个过程之中,唯有苗溪寒,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
她与自己最爱的人做了错事,可是对方的错事有家中的人承担,可是她自己,却只能被自己的家族当成筹码一样,放在谈判桌上。那么这个时候,有谁真正关心过她的想法呢?在这个时候,苗姐姐究竟在哪里?她难过不难过?身子舒服不舒服?
这些,才是萱宝最想听到的话题,可是在刘老爷的口中,却都得不到。
刘老爷再之后讲述了什么,萱宝几乎已经是听不到了,只大致知道苗家拒绝了刘家的说亲,之后便逼着苗溪寒打胎。苗溪寒本就心思郁结,在打胎之时直接害了大出血的毛病,好歹救回来之后,身子便是一天不如一天,久而久之的,整个人便如一朵鲜花一般,逐渐枯萎了下去。
此后,刘老爷再听闻的,便是苗家为苗溪寒出殡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