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玉哥哥!”
听到了轮椅的声音,小丫头一偏头,就看到了祁非玉的身影,当即撇下一地枯黄的药材和呆滞的闻老头,蹦蹦跳跳地来到了祁非玉的身边,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瞅着,脸上还挂上了一丝委屈。
“非玉哥哥来了,怎么不叫棉棉?”
祁非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道:“看棉棉高兴,不忍心打扰。”
“不会哒!非玉哥哥来了,棉棉更开心!”小星棉压根不知道祁非玉的担忧,就自顾自地说着,把刚才和闻老头相处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到最后,更是手舞足蹈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祁非玉眼里闪过的一丝痛苦。
这是一个痛苦的上午,一直到小星棉说得口干舌燥想回去了,祁非玉这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没有因为小星棉离开而觉得失落,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当那个念头冒上来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小星棉。
小星棉虽然疑惑祁非玉今天的心不在焉,但是一想到闻老头答应亲自给二婶婶配药,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这上面,早就催着闻老头一起过去吃饭了。
小星棉和闻老头一走,偌大一个宅院就清静了下来,祁非玉仰头感受着阳光照在自己脸上的温度,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就从他眼角流了下来。
“棉棉……如果你哪一天想起来了,你会恨我吧……”
那边不表,这边,小星棉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褚晴的吆喝。
“你这死丫头又跑哪儿去了?都这么大了还天天在外面野,婶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喂鸡鸭了……”
话音没落,褚晴就看到了紧随其后来的闻老头,当即脸色一垮,道:“原来是你,你给我开的什么药方子,去买药,那掌柜的说一副就得二十文,这一个月吃下来,那就是六百文了,你这是治病呐,还是要人命呐?”
这三天可是把褚晴憋出了一肚子的火来,以前不知道这药方子也就罢了,每个月捱一捱也不是过不去,但是有了药方子,她就不太想再去受那罪了。
尤其算了算时间,再有两天就是葵/水来临的日子,一想到那疼痛,她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这越想越难受,她巴不得找闻老头说个清楚,现在人送上门来了,她当然不能放过。
小星棉把闻老头护在身后,道:“婶婶,你别怪闻爷爷,他就是来给你送药哒!”
说着,不等闻老头说话,她就掀开自己手里的小篮子,露出了里面的一堆干枯的药草。
褚晴伸长脖子一看,老大一个不乐意,道:“你这是喂马呢?这天气这么旱,这山上的草花树木都喝不饱水,它干成这样,还有药性?你莫不是要坑我?”
闻老头皱着眉,差点就要甩手离开了,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刁钻的人没见过,但是像褚晴柘胡搅蛮缠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若是以前,以他的性格,他肯定已经开始指着鼻子骂人了,但是现在是小星棉恳求他,他这才忍到了现在。
“老夫的药,向来药到病除,你只要按时煎服,到了时间,自然痊愈。”
说着,他也不再搭理褚晴了,而是找一旁干活的大牛要了剪刀和臼杵,自己坐在一旁捣鼓去了。
赵芸也在一旁拉着褚晴干活,道:“人家好心给你送了药,你就别再说了,要是人跑了,你哪儿来的钱买药去?”
褚晴捏了捏自己的荷包,不情不愿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