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于珊珊难得地寡言少语，只安静地瞧着车窗外，秦川也并没有在意，默默地开着车，却是突然侧脸问她。
于珊珊听到声音恍然回头，就撞进了他的眼眸，被他清澈的目光注视着，感觉一颗心都静止了，她竟说不出话来。
并不是第一次单独吃饭，却是第一次有约会的气息，她实在是太激动了，只能摇了摇头，把主动权都交到他手上。
“那我带你去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好吗？我总觉得不能辜负了你这一身装扮，得去一个配的上它的地方。”
“好，听你的。”
秦川爽朗地笑了一下，眼眸并未再看她一眼，只是余光瞥过一抹红色，在心底留下一方艳丽。
他推荐的地方确实很不错，装修的很现代化，整齐的着装，姣好的面容，还有每人一支的玫瑰花。
若不是每位女孩子手上都有一支，于珊珊还会以为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
“这玫瑰花是老板开业给女士的一点点小礼物。”
秦川见她盯着手中的玫瑰，便鬼使神差地立马解释道，说完才觉着有些尴尬，只能假装镇定地咧嘴笑了笑，把她带到早就定好的位置。
于珊珊把手中的红玫瑰放在桌子上，艳丽的颜色却刺痛了她的眼，心底泛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女人的直觉都是挺吓人的，在秦川解释的那一刻，她突然觉着或许是自己太乐观了，猜错了他的用意，否则他又何必要急着解释，生怕自己误会了。
“姗姗，你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不要客气。”
他虽然是笑着的，可说的话却并不亲昵，甚至是非常客气的，也许是心里有了疑惑，怎么看都觉着他与往常一样的疏离。
于珊珊瞬间就没有了胃口，可也不想叫他为难，便挤出一丝笑意，随意地看了一下菜单，选了一个奶油蘑菇汤和T骨牛排。
“这里的沙拉还不错，要不要来一个？”
“好。”
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于珊珊想自己应该是笑的很难看的吧，真是配不上这一身华服。
打扮得再好看有什么用，无心的人始终都是无心的，错付的心也终究是收不回来。
这一顿晚饭吃的异常安静，于珊珊一心都在不安中，连先前兴奋地想要告诉他的事全都抛到了脑后，只一门心思盯着自己的牛排。
秦川许是瞧出了一点端倪，也并没有开口，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可到头来还是开不了口，不忍心伤她。
到最后，桌上的食物都消灭的差不多了，他们也只是相对无言，浅浅地笑着，各有心思，有种同床异梦的感觉。
“秦川，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你瞧这饭都吃完了。”
“姗姗，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呢？没有人是一定要爱上一个人的，我都懂的。”
连于珊珊自己都没想到她能云淡风轻地说出这样一句话，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唇角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秦川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都是愧疚，特别是看着她从喜悦到平淡，那种绝望的模样叫他都心痛。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倒不如早点让她解脱，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我送你回去吧。”
久久的沉默之后，秦川终于开口了，只是淡淡而温柔的嗓音却让于珊珊有想哭的冲动，她不想在他心里留下这样的印象，只能硬撑着。
“我想多呆一会，你先回去吧，我叫小瞳来接我。”
秦川知道，这个时候她能与小瞳聊聊是最好的，便没有勉强，只是颇为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才终于起身。
他特意给服务员留了名片，让他关注着于珊珊，之后才驱车离开。
回到家之后，他实在是不放心，于珊珊的电话也始终打不通，只能把电话打到了冰瞳那儿。
“小瞳，姗姗和你在一起吗？”
“秦大哥？今晚不是你约姗姗吃晚饭的吗？”
电话那头冰瞳的话语里都是诧异，看来她是真的不知情，秦川的心一震，有种不安，便急忙问，“姗姗没有打电话给你吗？”
“没有啊，她没跟你在一块吗？”冰瞳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也有些着急了。
“我先回去找她。”
秦川匆匆挂了电话，只留冰瞳无措地站着，连蓝余飘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
待秦川回到西餐厅，里面哪里还有于珊珊的踪迹，他找到那个服务员，可惜那人太忙并没有注意她是何时走的。
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秦川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他冲到车子里想去于梦工作室看看，一脚油门踩下去，竟然撞到了一辆马自达。
司机喋喋不休地吵着，天上飘起了大雨，他就这样站在雨里，一动不动地，似入了魔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