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风郗和寒逸锦赶回去的时候,申凝正对着三幅画发呆。
正是之前染华和云戢找到的那三幅画。之前请了专门的画师对这三幅画进行了清理,如今是出了结果了吗?
月风郗和寒逸锦过去一看,那三幅画,第一幅自然不必说,第二幅画上有一个男子,他背对着一群人,他的背上插满了剑。嘴角还流出了黑色的鲜血。
画的头上有一个“影”字。
第三幅,有一个小屋,还开满了海棠,却是没有任何的字。
“这……”
月风郗犯了愁,他竟然一个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看不明白,这三幅画是什么意思。曾经的我解不开的谜题,如今依旧解不开。”
申凝无奈的摇摇头。
月风郗和寒逸锦对视一眼,他们也看不明白。这人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燕京。
“南萧霁?他还活着?”
肚子已经有了微微隆起的澈水有些诧异。
她一直以为怀冀被灭的时候,南萧霁就已经死了,竟然还活着吗?
“算是他命大,也算是他们运气好。”
浮生玖端着一碗药,澈水看到药的时候,眉头纠结在一起。
“我为什么会嫁给你?”
澈水发出了一个感叹。
“后悔了?”
浮生玖撇了澈水一眼,她不喜欢吃药,但是他已经很克制了,没有天天给她喂一碗。
“有点儿。”
澈水捏着鼻子一饮而尽,顿时脸色就变得很是难看。
“没有机会了。”
浮生玖接过药碗,顺便塞给澈水一把蜜饯。
“当然没有机会了,我们的奕欢都已经那么大了。”
澈水撇撇嘴,她和浮生玖的第一个孩子叫浮生奕欢。是个很伶俐的女孩子。
她是很喜欢女孩子的,像是清玥,那样温柔。
可是浮生玖说,清玥一点都不温柔。
浮生玖听了清玥的话,点点头,的确是没有机会的了。奕欢都八岁了,况且,他知道她不过是口上抱怨抱怨,心底里其实紧张他得要死。
公主府。
“南萧霁是谁?”
云裳的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曾经的怀冀的皇帝,但是因为听信了他的宠妃明姬的话,害死了他的皇后风茗梨,受到了风国的报复。”
南行的话简单明了的解释了这一切的关系。
“是吗?”
云裳看着那又变成了弯弯细细的月亮,“我要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云裳点点头。
第二日的日头有些大,南行提着一堆东西,云裳走在前面。
“母亲,女儿来看你了。”
云裳跪在清玥的坟前。南行也跪在她的身后。
云裳拿出香和一些祭拜的贡品放在清玥的坟前。
随后云裳磕了三个头。
云裳爬起来,看着坟头前不久前有过被人祭拜的痕迹,“如锦姨母。”
云裳知道,每个月有一个时间,如锦都会来。
“母亲,你曾教过我许多。你也给了我选择的机会,可我还是决定沿着你的路走下去。”
云裳看了看这日头,这样的刺眼。
“我不知道我最后的结局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母亲做的事情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而我,也要像母亲一样的伟大,女儿断断不能丢了母亲的脸。”
云裳倒下一杯酒,随后将杯子放好,站起身转身就走。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母亲啊,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玉城,月风郗和寒逸锦抱着三幅画若有所思,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那个“十”字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个“影”字究竟有什么含义?
月风郗不知道。寒逸锦皱起眉头,心里却是有了一丝丝的怀疑。
可是他并没有说出来。他也并不能够确定他的猜想,所以他还是选择不说吧,免得月风郗担心。
“夜这么深了,你还睡不着?”
寒逸锦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事情,月风郗看着他的灯还亮着就走了进来。
“没,我等会儿就睡。等一下,你不也是睡不着才来的吗?”
寒逸锦突然抓住了什么,问题的关键。
就是,月风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他其实也睡不着吧。
“咳,说起来的确是这样的。”
月风郗却是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原本是想来找寒逸锦一起出去走走的。
但是听到寒逸锦说自己过会儿就睡,又不太好意思说了。
没想到寒逸锦还是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你不会是想要来找我出去走走吧?”
被寒逸锦看透的月风郗显得更加的尴尬,他只能呵呵的干笑两声。
“被你看出来了。”月风郗站在那里,显得有些窘迫。寒逸锦其实心底里也是想要出去走走的,点点头。
“一起?”
“嗯,一起。”
月风郗顺着寒逸锦给出的台阶下来,两人就走到了院子里。弯弯的月牙儿也没什么光亮,两人提着灯。
两人的脸都在黑暗里,随着灯火的一闪一闪的,看不清楚。
“你说给我们留下那些画的人究竟是谁?”
月风郗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寒逸锦寒逸锦也是迷茫的摇了摇头,这蝉鸣,蛙声,都让人烦躁得很。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有些害怕,害怕最后的真相,我们都无力承受。”
寒逸锦没有月风郗的执念,他想要知道的心,仅仅是处于一种好奇。可是,他越来越感觉到,那残忍的真相,会是一种极致的悲伤。
“你要退出吗?”
月风郗看得出来他的恐惧,他想知道,他要退出吗?即便是自己一个人也会找到真相的。
“不,我可以陪着你。”
“咳!”
月风郗觉得这话有些奇奇怪怪的,什么叫做陪着他?难道他自己不想知道吗?
寒逸锦看月风郗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于是一拳头锤在他的肩膀上,“你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呢?我说的可是很正经的。你这病殃殃的身体,怕还没有撑到真相的时候就撑不住了,到时候你死不瞑目多惨。我毕竟是佛门中人,怎么能让这么残忍的事情发生呢?”
寒逸锦一脸认真,月风郗摸了摸自己头上长出来不多的头发,自己好像曾经也是佛门中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