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皇嗣有过这样的童年?
申凝陪着清玥和孩子们玩儿了一会儿,墨凉宵就过来了。
墨凉宵是来接她的。
“凝儿,你喜欢孩子的话,我们也可以努努力,多生几个的。”
墨凉宵看着申凝。申凝的脸上有两团可疑的红云。
“谁要给你生孩子啊。”
申凝小声嘀咕着。
两人打打闹闹的出了宫,可是凤藻宫却是没有那么太平。
就在申凝走后不久,寒逸轩就到了凤藻宫。听闻清玥身体不适,还以为是旧伤复发。
等寒逸轩急匆匆的前来,却看到清玥在和两个孩子打闹,丝毫没有一点身体不适的模样。
“玥儿,你又在胡闹。”
寒逸轩抓住了清玥的手,清玥才意识到寒逸轩的到来。
“陛下何时来的?”
“方才。听说你身体不适,我便过来看看。谁知道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寒逸轩并没有生气,他很是宠溺的刮了刮清玥的鼻子。
清玥愣了愣,“陛下都多大人了,还是喜欢这样。”
清玥的声音有些不一样,寒逸轩察觉到了。
“玥儿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寒逸轩问道。
清玥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看到枫儿和轩儿这么大了,我却缺少了五年的陪伴,有些惆怅。”
清玥看着一旁玩闹的寒子枫和寒悦轩,一丝丝的柔和在她的身上提现。寒逸轩看着这样的清玥,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
“玥儿,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能够陪他们长大。”
清玥听后苦涩的笑了笑,一生吗?
她真的还有一生吗?
清玥不知道,寒逸轩却好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可是,他真的没有察觉吗?
三日后,是一个艳阳天。
墨凉宵给了申凝一个十里红妆的婚礼,浮生玖笑说,墨凉宵是不是把整个南王府都给搬空了。
寒逸轩这天也是难得的高兴,清玥亲手给申凝盖上盖头。
“申凝,希望你能够和你心爱的人白首一生。”
“会的。”
申凝紧张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在跨出门槛的时候差点儿被绊倒。
一双厚重有力的手抓住了她,她知道那是墨凉宵。
“他们会很幸福的吧。”
寒逸轩站在清玥的身边,看着这一对新人,牵着手,就像是当年的他。
可是清玥回忆起来的,只有那天的大雪纷飞,和冰冷彻骨的寒风。
“他们会幸福的。”
清玥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肯定。
“那你们后来幸福了吗?”
染华问道。
申凝抹了抹眼角的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当曦朝和北黎的战事一起,他就奔赴了战场。虽然没有当场殒命,却也留下了难以治愈的伤。”
墨凉宵的早逝和那场战争脱不了干系,可是作为北黎人,与曦朝公主交好的她怪不得,怨不得。
她的丈夫,是她的意中人,盖世英雄,也是北黎的骁勇将军。
即便知道这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争,却也只能义无反顾。
就像他明明可以选择苟活,却终究选择死亡。
“那一年大雨连绵,整个北黎从来没有一个那样寒冷的夏天。我骑着马去战场上找到了它他,用那个锦囊里的东西换了他的命。”
申凝说起来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北黎和曦朝终究会兵戎相见,她留给她的东西,是一张保命符。
“她早就知道一切,洞悉一切,她是多么聪慧的一个女子。怎么会猜不到曦和明昭的心思。是她种下的因,也要由她结果。”
申凝一番话,道出了当年的一场纠缠,几番算计。
不过是,因为一个叫做曦和清玥的女子。
因为她叫曦和清玥,被冠以姓氏曦和,便注定她无法逃离皇室职责。
因为她叫曦和清玥,被放在他的心上,便让他至死不渝的纠缠。
也因为,她是曦和清玥,才让懿华长公主这个封号,变得熠熠生辉。
“她给他指出了一条路,给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给自己最后一次走上绝路的警告。”
申凝的话让染华有些疑惑。
她没有说,或许是悲伤让她不忍再说下去了。
第二日,天开始放晴了,屋檐上的水珠挂在那里,一滴一滴的低落。
不小心的行人一个不慎就会被滴在身上。
染华再次踏入了那家酒楼。她要去解开那些疑惑。
“生之路,许一人。死之路,尸骨堆。我与你狭路相逢,注定之存一人。”
说书的人又开始缓缓说起故事。
莫毅的上书几经周折终于是被呈在了寒逸轩的桌案上。
可是看过了那份上书以后,寒逸轩并没有变得高兴,到底是更加的焦虑。
脸色也是变得很是难看,洪公公简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寒逸轩一个不高兴将他给砍了。
莫毅提出的方法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崩溃。
“娘娘,澈水已经将那份上书放在了他的桌案上,相信他现在一定看到了。”
如锦汇报道。
“本宫知道了。接下来,就看他的选择了。”
清玥在挑战他的底线,在试探他的心意。
她还心存侥幸。
即便这是一个必败的局。可她也心甘情愿的踏入。
既然她做不到,就让他来推她一把吧。
“去把莫毅给我请进宫来。”
寒逸轩黑着一张脸,洪公公却是跑的飞快。
想来是莫大人的上书有什么问题,请了莫毅来自己就安全了吧。
不一会儿莫毅就被请到了宫里。寒逸轩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莫毅直接被看的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莫毅!你好大的胆子!”
寒逸轩指着莫毅的鼻子大码起来。
他说的什么,要用皇后为饵。皇后出生尊贵,若是受到了什么伤害,自然是相关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到时候,多么的名正言顺啊。
此举简直就是触怒了寒逸轩的底线。
“陛下,臣只是为了北黎的江山着想啊!”
莫毅看上去简直是真情流露。但是实际上呢,只不过是自己的把柄被捏在别人的手里而已。
“说来听听?为了江山,朕但是很想听听你的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