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悯十分满意，在将那一杯快要凉掉的茶喝下后，他问道：“那请问卫医师，你是为什么要当医者的呢？”
卫倾颜：“……”
不带这样的吧，自己认真想出来的答案，竟然就被这样直接拿来用了。
看着卫倾颜的脸色，叶悯少见得笑得十分开怀，甚至连坐在一旁的云墨尧，也顾不上生闷气，惊讶地看着叶悯。
自打做了医阁阁主之后，为了保持阁主的威严，叶悯有多久没有笑了呢。
云墨尧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在记忆中，哪怕是他的弟子叶澜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叶悯也只是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欣慰而已。
看着云墨尧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什么怪物，不对，应该说是看什么稀奇的药材一样，卫倾颜打了个哆嗦，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会突然间变得这样奇怪。
她心里觉得万般别扭，但是此刻也只能忍下，理了理思路后，她回答道：“大概是因为，我父母都是医者吧，小时候他们带给我的影响真的很大。”
“后来我在体会到治病救人的成就感之后，就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你们可别笑话，这种，嗯，不是虚荣，只是惊讶，突然发现自己所走的这条路，竟然这么有用吧。”
卫倾颜没有感受到医阁阁主的恶意，对于这样一位医道前辈，她是不愿意撒谎的。正如她所料一般，她诚恳的态度应该也让叶悯很满意。
只是，她的推测还是出了一点偏差。此时叶悯心里的想法，哪里是只用满意能形容的。
他所见的人中，少有人能露出这样鲜活的表情。而刚刚的某一刻，卫倾颜的脸和嫣儿的脸重合，这才让叶悯像是回到少年时一般，意气风发开怀大笑。
而之后的剖心之谈，也让叶悯十分动容。
如果他拿这样的问题去问任何一个医阁的人，他们给出的答案多半是不离治病救人，我辈使命这样的话。而卫倾颜刚才的犹豫和坚定，都让叶悯看到了最真实的人。
又有谁一生下来就是医者呢？
哪怕是叶悯自己，也只不过是一边解决困难，一边坚定自己的内心罢了。从最开始只想着出人头地，到后来的放弃复仇建立医阁，其中的艰难光靠自以为是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