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婆悠哉悠哉,坐在窗棱上。
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有娇滴滴的轻笑声像银铃一样回**在整个屋子之中,半响抬起头,乌黑的长发间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看不到它的上半部分脸,只能看到小巧的鼻头。
“留你一条命吧,不能杀这么多人,要不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你倒是蛮忠心的,没有吓跑了还回来,看样子他这眼光里也有呢,没进眼屎的时候。”
语调要多轻柔就多轻柔,要多温暖就多温暖,可是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透着刻骨的疼。
林副官的心里本来以为这一场已经足以媲美灭门之灾,王胡子肯定不能轻易就善罢甘休,可谁承想,为了不引起任何**他被王胡子命令带了一群人,趁着夜色把里面所有死掉了,直接一把火烧掉,把骨灰撒进了江里面。
甚至还为了不影响以后的事情干脆对外宣称这是江那边庄家派来的人干的,本来两边一直都有敌意,况且都是势力均衡的军阀,互相之间嫌隙早就重生密布,王胡子这一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胡说八道,除了加深对他忠心一些的人,对于张耀宗的恨意以外,完全没有人仔细去琢磨,张耀宗是如何如入无人之境直到王家大本营,做出这一系列丧心病狂之举。
“不错不错,还真是好一招祸水东引,看来你们王司令和花神婆这对狗男女做事儿的时候,毫不留后手,而且还总要扒着干了坏事的名头扣在别人身上这扣屎盆的能力倒是一顶一的好。”
祁萤心里暗骂不止,脸上青筋都蹦出来了,不过他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刚刚做一大堆的铺垫,还不就是为了在这人里最大可能掏出些证据来,否则早就让姑获一巴掌拍死他,在这种人身边呆着的,能是什么好鸟,他自以为是的忠诚,那也不过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不得已而为之的。
林副官把这话说出来,本身就心虚不已,毕竟这就等于在承认王胡子的罪行,不过现在不把王胡子卖了,他分分钟就要死掉,所以为了自己能活命,这个时候该说就得说,也别提什么兄弟情分,在那一夜之后他就深刻的领悟到,他对于王胡子来说只是一个活着的能用的工具,否则就花神婆早就将他跟那群被他亲手烧掉的死人一样处理了。
“继续吧,反正长夜漫漫,副官你多说一点,咱们的时间好打发一些你也就多一分抽身的机会,要不然我家这小丫头什么脾气你也看到了,而且你们这些事儿做多了,自己做梦时候不会被噩梦缠上,我也真是很佩服。”
姑获的瞪了他一眼,倒不是生气或者是恼怒,而单纯就是嫌他太啰嗦这种事情,只要让他出手,直接把林副官所有的记忆取出来,走马灯似的过滤一遍,那什么找不到呢?可是他非得在这儿演戏似的,浪费时间。
因为他并没有长时间的跟着祁萤,所以并不清楚祁萤这个脾气属于有仇必报,而且专门记隔夜仇,这仇如果不是记忆的够深,就算是报了他也不会觉得爽。
现在留着林副官非要听他自己慢慢说,说白了也算是他自己的小心思作祟,他就想要看到这些为虎作伥作恶多端的人,一点一点被自己折磨崩溃,如果一下子把他弄死,抽取记忆是非常方便,同时是不是也让他死的太舒服了。
“我知道你是张家的姑爷,所以对于这些事儿我说出来一件,你心里就会记恨一件,到时候我们司令跟你碰面的时候,你一定会十倍报回去,但是我现在不介意把这些事儿都告诉你。”
林副官已经豁出去了,对祁萤说到,想要活命首先做的就是把自己不要当成人。
“我们司令跟这个神婆做了太多事情,甚至也包括现在这边张司令在京城久久回不来。”
祁萤毫不犹豫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林副官的头被打的忍不住歪了过去,再回过神脸上五道指痕已经红肿突起。
可是他非但没有反抗,或者是恼怒,反而只是伸手捂住了被打的肿起来的地方,继续语调平静的说了下去。
这个女人给了王胡子多少帮助没人知道,但是王胡子从此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觊觎邺城张家这一块势力地盘,只是苦于自己并没有那个本事,也不如张耀宗后面的背景深,所以他能做的就只能是在各处小心机上使绊子。
这种平静的生活不是没有过几年之前这女人就回来了,却能够两方相安无事,过了几年,其实并不是王胡子,什么都没做,而是听了这个女人的建议,在苍城秘密的做了太多,为以后有可能发生的事儿,做准备的东西。
“跟我说说,那个与张家府宅一模一样的建筑的事儿。”
韬光养晦,以他对王胡子的观察来说,这死家伙不可能有这么深的城府,他就算再阴险,秉承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不可能挺得了,这么久没有动,应该都是那个女人背后使的绊子,祁萤现在已经大概找到了自己要对付谁,现在只差中间能够联系起来的东西。
说到这儿,他这一次有惊无险,差点折掉的行程里,那个一模一样的建筑,就让他不得不提起十分小心来对付,如果没猜错,这花神婆肯定是有自己独特的一种法术,要建一个一模一样的张家,对她来说到底用来做什么,祁萤非常好奇,而且必须搞清楚。
可是对于这件事情,林副官知道的也不是非常清楚,或许详细一点的说,他只不过是个跑腿干活的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他根本不清楚那地方阴森恐怖白天人们都不愿意靠近,更不要提晚上,连做活的工人也都是被指定在晚上过去,在一个大棚子里面做自己该做的,天亮之前就送过去,最后一段一段用这种方法修好的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