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明显已经忽略了他的存在，低着头自顾自一直在那喃喃自语着数着什么东西，而且还不停的用一根笔把旁边的已经飘到分叉出的东西往回划，都把他们划到一条看不见的轨道上，这才作罢。
他的表情很古怪，而且不停在说，少了一个少了一个，也不知道对他来说到底少了是什么。
就好像这世界只剩下他自己，癫狂的在那儿不知干什么。
又过了好一阵子，祁萤抬眼远远看过去已经看不到上游还有什么东西下来，老头好像也完成了日常的工作，这才动作放缓。
这江面上可能年深日久，只有这么一个老头子吧，要不然怎么感觉这地方他什么都管了。
可就这么小的功夫，忽然间感觉身后有人在看自己！
他当然是下意识回头不过，回头一瞬间就呆愣住，那边的老头子也有这种感觉，却没敢回头，脊背微微挺直，他犹犹豫豫的，手里的笔在水面上一点点往上提。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笔尖还带着水珠的时候，他突然回身，直直的一抬手，笔就奔着身后，察觉到极度危险的地方飞了过来。
极快的速度导致破空的声音凄厉，可是再快也只是到了那人面前就被轻轻打了下来。
就在这小船的船尾，离他们两个不足五六步的地方，突兀的站着一个女人。
她无声无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看穿着打扮，像是一个南北朝的女人，宽袖长裙，发髻高高的向上弯着感觉能拉伸她好多的身高。
脸上是浓妆艳抹只不过这胭脂涂在他的脸上，就像是涂在死人脸上一样，让人看着无比恐怖。
她的眉毛被剃掉了，用眉笔高高的，像上画着两小簇，犹如扇子一样的形状，眼睛上面是大红色的眼影，嘴唇也是鲜艳如血，并且可以化成了花朵的形状。脸上还有两坨腥红腥红的腮红，面上涂了一层犹如面粉一样的白粉。
她什么话也不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双目紧闭着，却犹如睁开一样，就让人感觉他在直直看着自己，而且双脚诡异的离地一尺多高，随着阴风阵阵裙摆随风飘扬，又诡异，又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美感。
就算是两个人都发现了它的存在，并且都要攻击他了，他也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把那支笔打掉以后，他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就连刚刚抬起的那只手都仿佛只是错觉。
老头子本来一击没能得逞，马上就要冲过去再给一下，这女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不要紧，老头一个趔趄直接坐在船里。
他身上原本很诡异的气息，在这一刻消散了很多，只剩下那种能让人明显感觉出来的恐惧。
祁萤可一点儿都不开心，能让他吓成这个样子，只会比他实力更强，自己本来就打不过他现在来个更强的，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