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雨知道他来了,想要让自己清醒几分,但是她已经做不到了,剧烈的疼痛就像是毒气一样侵入了她得肺腑之中,让她变得越来越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
那钝痛充斥着整个胸口,疼痛到连呼吸都已经困难,无线的悲哀涌上心头,而她得眼中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黑茫茫的一片,她闭上了沉重得双眸,悲痛欲绝得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得滚落。
顾卿揽住她的虚弱的身体,杜小雨勉强睁开一丝视线,看着那个熟悉得面庞,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真好,她竟然真的看到,这个人还会有紧张的样子。
在她得心里,在她得记忆里,无论到了什么地步,顾卿都不会无奈,都不会害怕,更不会绝望。
就是这样冷漠到无所不用其极得人,竟然也会露出这样得神情。
望见她嘴角的笑意,顾卿微微一怔,神色凝固在脸上一下子毫无血色,无措得将她搂的更紧,指尖轻柔颤抖的拂过她嘴角的血丝。
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痛楚与酸涩夹杂在一起,他旋即侧身,毫不犹豫的对着小二发号施令:“大夫,快去请大夫来!”
杜小雨最后的记忆和感知是自己被搬上了床,还有股熟悉的香气萦绕在她得梦中,疼痛好像渐渐变弱了。
大夫赶到客栈的房间里,已经是许久之后了。
替杜小雨来回把脉了几次,神色都是凝重无比。
“恕老夫直言,这位公子的脉象实在古怪,老夫实在是把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也许是身体疲惫,劳心劳力才导致伤了肝脾。”
他淡漠冰凉的眸底闪过精光,像是一窜燃起得炙热火焰一样掠过:“没用的庸医,滚。”
大夫提着医箱吓的立即从房间中跑开了,期间连头也不敢回一下,深怕走慢了就会被那人随手处理掉。
而顾卿根本没有空管他的事情,反而是继续坐回了**,凝聚起内力来为她渡入,减轻她的疼痛。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他还是希望此刻南月柘能够出现在这里,他在交易中写明了怎么抑制杜小雨身上疼痛的办法,也一定可以替杜小雨把脉诊断现在的情况。
可是现在,没有南月柘在身边,他只能选择加快行程,尽快赶回花溪谷中。
……
凌云阁内。
“主子,怎么办,到现在还没有云汐公主的下落,也没有那姓顾的下落,他们已经消失了整整十日了!”
南月柘抬眸望着他,那无边无际得深黑似乎要将他吞没殆尽,然后他听见自己冷酷得声音:“派出南月族所有情报组织的人继续查,我就不信会没有一点消息!”
然而在他的心底,却根本没有这么有把握,众所周知的事实是,顾卿带着风邪灵逃到断崖处一起跳了下去,虽然事后没有人找到尸体,可是这也不代表他们真的就安全了。
他真是该死,在她大婚当日,竟然被凤族的人出手拦住了,而在殿中发生的事情他却无论如何也插手不了,一点忙也帮不上。
现在也只能祈祷着,顾卿那个家伙能够将她好好的保护下来。
阿宸沮丧的说道:“主子,这都已经第十日了,要有消息早就该有了,半个月过去了连我们的人都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来,说不定云汐公主根本已经……”
南月柘蓦地抬头,凌厉得盯着他片刻,怒火瞬间消逝,取而代之得是面容的僵硬,冷声道:“她不会死!”
门外恰好听到一切的人徐徐走进,窈窕的身姿,完美的面孔,妖娆的姿态,比起当初初进公主府时更加容光满面的莲姬,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南月公子就别自欺欺人了,那断崖虽然并不是很高,可也有几百米,他们二人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存活下来,就算能安全存活下来,现在云岚王朝被女皇下了禁令,设置了层层的光卡,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你确认南月族的人真的能够比云岚的士兵还要更快找到风邪灵吗?”
南月柘直勾勾得迎上她冷然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再说一遍,她没死,也绝不会死!”
莲姬的目光在他沉痛的面容上留恋片刻,眼底渐渐浮现出冰冷的笑意来:“风邪灵这样对你你都不计前嫌,而我百般对你好,都不能让你动心,她死,也是活该的!”
只要风邪灵一死,她有的是办法让南月柘喜欢上她,所以她现在是巴不得风邪灵死亡的消息快点确定下来。
而同样的,只要风邪灵死了,她的作用也就没了,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是在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