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姬气不过,蓦地提高音量道:“那你要看着风邪灵死吗?!”
南月柘猛然一震,蓦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莲姬:“你说什么?!”
莲姬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毫不犹豫道:“母蛊在主人的手里,虽然主人不能直接操控风邪灵的生死,但是奴家说过,母蛊受到的痛子蛊同样会有,但是一个人能够承受的疼痛也是有极限的,南月公子能保证下一次还是下下次,风邪灵就一定能够挨得过去吗?”
南月柘准备离去的脚步还是僵住了,低垂的眉眼让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却从那微微颤抖地袖袍明白,眼前的人并非如表面般的坚强。
眼前忽然闪现出她面色苍白的模样,脸上终于浮现出担忧来:“为什么要针对她。”
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又很快敛住,莲姬微微仰起头说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南月公子应该很清楚才是,血蝶蛊虫在风邪灵的体内活了这么多年,主人对风邪灵的仇恨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南月公子说的不错,主人一定不会放过她,可是你的违逆,会更加触怒主人,加速她的死亡。”
“那时她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会惹上你们。”
“这就要怪她自己命不好了,她的出生就已经注定了她活不了多久,不过你放心吧,我们主子说了留着她还有用,不会太快杀了她。”莲姬轻声笑道道:“要奴家说,风邪灵不过是贱命一条,南月公子若是明智的话就应该转投主人的阵营,这样不仅能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连奴家也是你的,南月公子……啊!”
话还没有说完,莲姬只觉胸口一阵吃痛,瞬间被一股强大的气劲逼退数十步,蓦地涌出一口鲜血,伸手扶住墙面勉强站住,复又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迹,笑得更加勾魂动魄道:“南月公子,你对奴家动粗又有什么用,风邪灵迟早是要死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她了。”
杀气萦绕在他的四周,南月柘微抬的手在这句话出口后,终于缓缓垂落。
现在还不可以杀了她,如果真的激怒对方说不定玉儿真的会因此受到更痛苦的打击,南月柘低垂的眉眼缓缓抬起,声音凉凉响起,不疾不徐,却似携着霜雪,毫无温度:“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说不该说的。”
莲姬望着逐渐平静下来的南月柘,怔怔地,有些发呆,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人是多少女子都想得到的对象,为什么却偏偏和风邪灵那个丑八怪纠缠在了一起,本想说些什么,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莲姬能感觉的到他的冷而无情,似能寒入骨髓,也丝毫不会怀疑如果自己说错了话,真的惹怒了对方,会被立即杀掉。
“就算南月公子不想听,奴家还是想要告诉你一句,最好还是答应我们主人的要求,主人的势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大,这样对你对风邪灵都好。”
南月柘眸光微暗道:“不用你提醒,我不会加入你们,她,我也一定要救。”
……
“到底怎么回事,飞月,我不是让你不要告诉他的吗?”
飞月委屈的撇了撇嘴,低下头道:“真的不是奴婢告诉南月公子的,是南月公子自己前来的,还让奴婢离开了。”
“你不告诉他的话,他怎么会知道我恰好发病,难道我身边还有个探子不成?”
飞月心中更加憋屈,明明是南月公子突然冲进来的,她哪里敢违背公主的意思。
杜小雨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良久方叹气道:“好了,我相信你的话,不要郁闷了。”
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杜小雨突然想起昨日发病时,南月柘用内力替她护住心脉断绝疼痛,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方法。
按照飞月的描述,南月柘今日是恰巧闯进来的,那么他的身边就一定有人知道她体内血蝶蛊虫的发作时间,这一点就让她更加疑惑了。
就算那个人是他的贴身侍从阿宸,从她的寝殿到凌云阁就算用轻功也要一段时间,而飞月告诉她的是,当她昏迷后南月柘就立即进来了,阿宸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跑回凌云阁,南月柘也不可能这么及时的赶过来。
冥思苦想下,这个答案更加匪夷所思,可是杜小雨不敢再往下想,她相信南月柘不会背叛她,不会和给她下毒的人有任何关联,但是这一切又能作何解释。
没有再想下去,更没有继续猜测下去的打算,既然选择了相信南月柘,她就不会再去怀疑,就当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她也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给她血蝶蛊虫下血蝶蛊虫的究竟是不是风归雪,她的手中又有没有解药,她必须尽快求证。
“飞月。”
飞月恍然不解地“啊”了一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