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通了她府中下人,特地来解决南月柘,还真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这一点杜小雨并不怀疑这个婢女说谎,一个人的神情是假不了的。
“很好,这一次你说的不假,也老实交代了,不过……”
杜小雨的眸中多了几抹寒意,轻微勾起嘴角,一字一句得从嘴唇中吐出来:“不过,你还是要死!背叛我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将簪子的尾端从她的面容移到她的脖颈,在婢女一声尖叫中插入她细长的脖颈,鲜血瞬间浸染了她的手掌,第一次杀人,杜小雨也没有半点慌乱。
她知道自己不能心慈手软,日后要走的路更长要杀的人更多,温柔善良那是妇人之仁,会给自己日后留下祸端。
望着那惨死的婢女,杜小雨目中寒光一敛道:“你病重的母亲我会派人去照顾让她好好颐养天年,这算是你拿命换来的补偿。”
拿着巾帕擦掉了掌心中的鲜血,杜小雨淡然得望着地上已经冰冷倒下的尸体,又朝着那人笑道:“顾公子觉得,我此举可为心狠手辣,残忍至极?”
唇边**漾开来出尘笑意更加浓烈几分,笑道:“此人贪图财物勾结外人心怀叵测,死有余辜。”
杜小雨冷哼一声,道:“就这么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不过我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飞月去叫人来将她的尸首收拾了,看得碍眼。”
亲手杀了她以免夜长梦多,让她有机会变成第二个杜寒来找她寻仇。
飞月不忍心再看地上惨死的尸首,捂住眼睛就连忙跑出去了,待到下人将地面清理干净已经是许久之后了。
早膳没吃,午膳又因为要套话推迟了,现下杜小雨饿得发慌,叫飞月去灶房中将饭菜都端了过来,坐在案桌前享用。
这晌午后的辰光一向都是她与顾卿安静度过得,飞月将殿门合上守在门外,莫春不知在忙着什么都没空过来。
杜小雨望了望一桌子被扫得狼藉一片的菜,然后梗着脖子悄悄睨了一眼那个静卧在软塌上的人,能不站着就一定是坐着,能不坐着就一定是躺着。
阳光穿过窗棂映着那精致如玉的面容,在他纤长浓密的眼睫下投下一片惑人的阴影,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书卷得一角,黑发如瀑般垂落在他修长如竹的身躯上,说不出的雅致,举手投足一派天成。
窗外微风拂动,树枝摇曳,倒影婆娑,枝叶在在风中轻舒柔荑,一切显得悠远而静谧。
一瞬撩人心弦的沉默,杜小雨看着看着便觉得原本清凉的微风里渐渐飘摇出一股浮躁之气,不由得收回视线,默默得加快扒饭的速度。
扒了半个时辰的饭,总算将早晨和中午的伙食都补了回来,吃得可谓是十分饱。
……
木桌上摆放着飞月刚刚从文轩阁取过来的墨石宣纸等物,心血**的杜小雨坐在脚凳上,对着那静卧在阳光下扬着秀丽下颌,眼眸深邃如夜的青衣男子描暮着,先从他捏着书卷的手开始画起,开始还要打量几眼才能画下去,紧跟着眼前的场景仿佛刻在了脑海里,不用抬头便能按着脑海里的映像去画。
画到一半,杜小雨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出声问道:“顾公子……你是睡着了吗?”
他伸出另一只手揉揉自己的肩膀,笑吟吟道:“没有,公主可是画完了?”
杜小雨脸色飘上一些浮红,尴尬道:“你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那人“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作声,杜小雨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笔下那被墨水糊成一团的画,更加羞愧,这分不清五官的墨画怎么会是眼前人。远远望去,那人惊艳得仿佛就像是一副柔美得画中走出,一身锦衣玉带得水绿色衣袍衬得那人身姿颀长,气质超然脱尘温雅如风宛如谪仙。
眉梢一挑,杜小雨不禁露出一分挫败之意,罢了罢了,她又不是什么画师,如何能画得来那样的风骨。
耳边传来他温润清澈的柔和嗓音,隐然带着丝清冽,道是:“公主下笔的劲道太重,作画只需三分力道便可,恕我直言,公主这画作着实糟糕。”
“你说的极是,本公主也这么认为。”
杜小雨眼疾手快的将画作抓起揉成一团扔在脚边,笑靥如花道:“这么丑的玩意儿,就只配与垃圾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