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赶她离开房间的意思吧,杜小雨回头望了一眼已经暗沉的天下,心想自己也应该回房间好好休息了,不然明天就没有精力起来处理事情。
还未来得及站起身,一双温热的大手将她抱住,带向了床榻上,杜小雨惊的猛地抬头正好碰上他的下巴,自己撞的生疼。
“南月柘,把你的手从我的腰上挪开。”
他的嘴角携着温柔,嗓子似有些沙哑道:“陪我……”
杜小雨原本想推开他,结果正巧就摸到了他的伤口处,他嘶了一声。
吓得她本能反应僵住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真怕碰坏了他这弱不经推的身体,扭了扭身子,近距离看到得是他如清风**开般得笑颜,他的鼻翼正贴在她的耳边,薄薄的呼吸起伏她都能感受得到。
他伸手抚上她略带凌乱的发丝,轻声说道:“我看过了,你的守身花印还在,你虽与驸马有与归之喜,可还未行房是不是。”
她还能说不是吗,这一点也是她在了解守身花印后就已经知晓的事情,风邪灵并非喜欢杜寒,当然不会和他行房。
“既然你无主,那现在就是我的了,以后也是,一辈子都是……”
南月柘只手将她按向自己的胸口,杜小雨闻到那股清香馥郁的药味,不由得露出哀怨幽深的神情,她是没跟他计较,这个人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不过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杜小雨真的是极不适应,甚至说是难受,还是一个人睡自由舒服许多,而不是像是个熊猫布偶一样被人抱在怀里不时动几下,真以为她是不发威的病猫。
“南月柘,你再不放手,我真的要动手了。”
必要的时候,她觉得还是可以趁人病要人命一下的。
“你若想日后自己打理府中事务,你就尽管动手吧。”
杜小雨简直被他气得满心郁结,恼火道:“你竟敢威胁我!”
“拿点实质性的报酬不为过吧,还是你脑袋里想着什么龌龊的东西,嗯?”
“南月柘,你不要脸!”
“我这人是公私分明的,于公我为你处理事务半点酬劳没有,于私你救我一命我自当以身相许,所以你没有理由拒绝我。”
唉,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点什么,这辈子他特地跑过来讨债,一番纠缠下来,杜小雨已经认命了,不过就是在这里躺上一晚。
由于南月柘后腰上的伤,只能侧躺着,而杜小雨睡姿并不是很好,怕伸手蹬腿的时候给他来上一脚,特意的向外靠了些,然后那只揽在她腰上的手又将她硬生生的向后拉了回去,更加紧密得贴在他的怀抱中。
杜小雨翻了个白眼,气得闭紧了双眼,一动不动得耗着,打算等他睡着了再趁着夜色溜回房间自己睡,结果到了最后她一转头,看见的竟还是他神采奕奕,如春水映梨花的甜醉笑颜。
那个表情仿佛是在说:风邪灵,你就别躲了,乖乖的躺好睡觉。
有仇不报非女子,南月柘,你给我记住了!
恶狠狠的磨了磨牙,气愤的睡觉,这一次倒是很快便睡着了。
南月柘忍着被她一只手压着伤口的疼痛,专注得打量着她睡着的神情,睡梦中仍旧轻不可闻皱着眉头,仿佛有不可化解的郁结凝在那里。
视线微转,望到她纤美如玉的洁白下颌,黑夜中如皎皎白月般柔美,他替她解下脑后的绳结,取下那白色的面具,看到那血色一样的红印展露出来,南月柘只觉得惊艳无比,仿佛那不是丑陋的疤痕,而是上天赐予她得美丽印记。
风邪灵,我该当你如何,又该当自己如何。
你知不知道,你从我这里,偷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我这个人,不爱吃亏,所以作为交换,我要……取走你的心。
……
杜小雨打了个呵欠,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身下铺着有些坚硬的床垫让她极快的意识到自己身处异地,迅速惊醒过来,心跳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