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柘伸出另一只手轻触她的轻薄面具,仿佛在隔着面具轻轻抚摸着她面上的丑陋红印,一丝柔情无声漫开。
——小雨,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满足,我以后要是娶一个老婆,一定要像你一样,然后我们会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小雨,不要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还有我在你身边。
——她们都很好,可是她们并不是你,能让我感到高兴快乐的只有你一个人,杜小雨!
杜小雨下意识的咬紧牙关,努力的想要挥去过去的影子,她不能,绝对不能再让自己陷入甜蜜的陷阱中,就算那痛的根茎在心底驻扎生枝,她也要将其狠狠拔起扯断所有的感情。
“不管你是杜玉还是风邪灵,我答应你的便不会食言,我会为你找出解开赤砂毒的方法,不惜一切得。”
低沉迷缓的声音化在春风中,细流般的风撩起遮住眉眼的发,掠过弯长的睫毛,那淡色透明的眸底沉淀的是毅然,发丝纠缠在风中,形成优美的弧度。
刺痛感洋溢在全身,那痛感仿佛让她瞬间窒息。
不惜一切……也包括你的命吗?你可知,我爱上的人,注定是要为我而死的。
杜小雨慢慢从衣袖的内衬中拿出那卷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地说道:“毒理之术我并不了解,我是偶然得到这卷轴的,你觉得它的可信度有多少?”
接过那卷轴,南月柘略略望去,眉心皱起,嗓音低低颤动:“这卷轴,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记得了,只知晓是两年前的时候,至于是怎么拿到手的,我也……不太清楚。”
“那让我来告诉你,这份卷轴是出自何人之手。”
南月柘眼里流淌着的深痛,让杜小雨微怔,她的心中顿时有了几分定夺,而南月柘接下来的话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这是我母亲的字迹,这卷轴的用料也只有草谷中才有,原来她的医术竟如此高超……”
可她到底还是没有为了自己活命,而取了南月柝的性命,也许当初南月柘的母亲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也一眼辩出她中了赤砂毒,所以才会将卷轴交给她。
不过这一切只是她的猜测,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发生了什么,她也许只能通过梦境才能知晓。
“南月柘,你别傻了,既然这卷轴是真的,解毒的方法也是真的,你就更不该接近我。”
“我可以将这理解成你的关心吗?”
他将卷轴捏紧,横过一只手猛然将她拉向自己怀中,此刻杜小雨背挨着他的胸膛,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还有他气息紊乱的呼吸。
杜小雨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将食指轻靠在她的嘴唇上,如墨似夜的长发柔软披散在她的锁骨处。
“外面有吵闹声,还有人在接近这里。”
“是什么人敢在丞相府闹出这样的大的动静?”
“我不知道,但是来者不善,也许冲的是整个南月族。”
脚步声临近,还有男人的交谈声,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杜小雨听来竟有几分熟悉。
熟悉的男声:“大哥,这次彻查丞相府不能随意动手,抓到的人要交给女皇来处理才行。”
陌生的男声:“你懂什么,现在就是除掉南月柘最好的机会,只要对外说他是畏罪自杀逃避责任就好,难道你还要将这个对手留到以后对凤族不利?”
杜小雨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她熟悉的声音主人就是凤逸,而凤逸口中的大哥……莫非是凤族嫡长子凤端荀?
几个手持刀剑的人破门而进,浑身散发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几乎可以从中嗅到血腥的味道,暴戾得让人心寒。
看到杜小雨和南月柘亲密贴近在一起,凤逸怔了怔眼眸不由自主得瞪大了,一丝莫名情绪在心底漾开,握着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